四目相对，楚六看到云初君双眸中的清明。

这双眼睛像是在对她说：虽然你不说，但我也知道了许多事。

楚六笑了笑，“楚陆？楚玉鸾？”

云初君的猜测是猜测。

即便他知道她不是楚家的人，也不是楚陆，断然不可能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魔界的事不会传到元照大陆，虽说他不只是在元照大陆行走，但有些事情，现在魔尊之位上的魔尊不会传出来。

他不会想让世人知道他的魔尊之位是怎么来的。

他也不敢！

云初君哼哼两声，“算了。”

她不想说就不说吧，他不勉强她。

楚六垂眸浅笑，“家事都解决了？”

家事。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云苍焕。

他和云苍焕之间，不像她和楚家，她可以毫不留情杀了楚家人，因为她根本不是楚陆。

云初君眼中神情一下黯然，“嗯。”

都解决了。

楚六听出了他语气的低沉，重新看向他，“为母报仇，不挺好的。”

云初君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的是。”

所以他让他死在了母亲的坟前，又将他葬在了离母亲很远很远的地方。

生生世世，他们永远不相见，便是最好。

云初君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心情也好了不少，随着心情变化，脸上的疲态逐渐消失。

他何必想早在二十年前就决定的事。

楚六移开视线。

云初君许多事都未曾说过，她也不是不能猜出来，特别是叶苏跟她说过那么多关于云家的事情以后。

当初云初君母亲的死，堂堂族长夫人死在家中。

族长夫人说死了便死了，没有一人追查，一个权势盖过皇族的族长夫人死了，事情一下就翻篇。

要找到凶手，一点都不难。

除了她的枕边人，也没谁能有更大的权势压下这一切。

玄鸟从外面飞进院中，稳稳落在树上，云初君听到鸟叫声，站起身。

“明天就走，好好休息。”

楚六看着他走到门口的背影，“皇家的事不顺利，可以暂且搁置一下，说不定这趟秘之行，能解决不少事。”

云初君的手都摸到门把，听到楚六这话，又回头看了过来。

“那天晚上，你还看到了什么？”

她带着云渊海离开云家，之后又从外面回来。

楚六眼中浮现笑意，“我若是给线索，算还债吗？”

她不想欠债！

特别是债主还是他！

听到还债，云初君愣了一下，随即哑然一笑，无奈又宠溺地轻轻点头。

“算。”

他本也没想讨债。

“墨知微我就是在那天遇到的，闯入云家的皇家侍卫里是不是没有元司稷？”楚六说完，微微一笑。

云初君了然挑眉，含笑指了指她。

懂了。

云初君打开门走出去。

楚六听着外面鸟叫，走到窗边。

看着云初君凑到玄鸟耳边，不知道在听什么，楚六关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