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手上的的力道越来越重。
他眼睁睁看着花未眠离开了,可心里却没有半分高兴。时渊知道,她离开之前没有半分羞怒的意思,更不会因为他宠幸别的女子而拈酸吃醋。
甚至,不愿再多片刻的停留。
“王上,疼……”
霜落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整张脸都扭曲得变形。
时渊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松开了手,可眼中一片阴鸷,显然是气急了。
赤风在一旁干着急,生怕主子一个使劲将霜落下颌捏碎了,甚至打起了就算冒犯主上也要救人的念头。好在主子此时停了手,他才放下了悬在心中的巨石。
霜落没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她捂着被红了的下颚,委屈得再也没能忍住,豆大的泪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赤风见状连忙过来扶了一把。
“霜落姑娘,你没事吧?”
只是,他这话一说,立即感受到了某人扫射过来的寒意。
时渊扶着额,一张脸上毫无温色,冷漠的嗓音似从胸腔轻震而出。
“滚——”
赤风知道主子的命令不可违,如今再待下去恐怕对霜落不利,于是忙拉着霜落一起退下了。
不过这厢赤风出了门,倒轮到宫子慕进来了。他倒是会添油加醋,直接将那一本《尾月》拍到了时渊面前,又说:
“她让我转告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哄骗她!”
话了,宫子慕轻笑一声,看笑话似的看向时渊:“我真没想到你能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你想见她,却让我像只猫似的盯着她借了什么书……时渊,我乐意呆在你身边,可不是来干这些的!”
时渊掀眸凝着了宫子慕,尤其是看着他的右手,那一双黯沉的眼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审视。
宫子慕被他盯着心中更加不畅。“时渊,你是不是有病?”
他私下跟时渊说话从不搞君臣的一套虚礼,现在更是直白地吐露了心情。
好端端的,这人为何明着他,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方才碰了她……”
“什么?”
宫子慕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一时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扯了扯唇,惊诧之下险些收不回来。看着时渊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你怀疑我跟那个女人?还是说你在吃味,且还是我的?”
时渊沉默了,长久的沉默,且压根不再想要见到宫子慕,那一张脸沉如一潭死水。
宫子慕在他的沉默中已经得到了答案。“色令智昏便是如此吧……放心,你的女人,我可不敢兴趣,刚扶她那一下不过是怕她摔死在你门前罢了!”
宫子慕悠悠道,只是他的心中芥蒂更深了。看来,他不杀掉那个女人,到底还是仁慈了……如今朝堂局势不明,时渊竟被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迷的团团转!
“你看着办吧,我可没闲心陪你耗下去,只希望你不要忘了对付燕寒的事!”
撂下一句,宫子慕就匆匆走了。
时渊视线落在那一本《尾月》上,可他并没有心情翻阅,片刻中后,他终于坐不住,披上大氅推门而出。
花未眠离开引霄台以后,本想回到饮露阁,可却在半路上出了点意外。
她走在必经的回廊里,眼看着就要到饮露阁了,可心口忽然一阵吃痛,密密麻麻的刺痛席卷而来。
以为只是上次的旧疾又犯了,花未眠停下步子,倚着一旁的漆柱想要缓缓,可这种感觉不但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