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秋水服侍在她身侧,正紧张地望着她。
“美人,您终于醒过来啦!”
“现在几时了?”
“回美人,已经戌时了!”
花未眠点了点头,想要坐起身来,忽又觉得心口有些痛。
“哎,您莫要起身,宫大人说了,您现在身子极虚,必须安静地躺着!”
秋水按住了花未眠的肩膀,担忧地说。
花未眠看着她一张小脸上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知晓这丫头定是又哭了。这几日她倒是放下了对秋水的成见,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不似之前那么尴尬。
说到底她迟早要走的,秋水不过是听命行事,她又何苦为难她。
花未眠乖乖躺了回去,又听秋水慢慢地说起了她晕倒后发生的事。无疑是时渊如何如何神通广大,猎了多少只野兽,又如何让那些个老顽固心悦臣服这类。
“对了,王上他还猎到了一只毛色极纯的雪狐,听云华宫的姐姐们说,那颜色可真是漂亮极了,若是做成围脖定然暖和极了!”
说着说着,秋水的眼中亮晶晶的,满脸崇拜的模样。
花未眠瞧着她这模样,始终不发一言,秋水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美人,对不起,奴婢一时忘了您和王上……”
她眼中满是惭愧,美人与王上都已经闹成这样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无妨……”
时渊在她们眼中,大概也是天神一般,又敬又畏的存在吧。花未眠敛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问:
“他……他将我送回来的?”
“嗯!”
果然如此,原来在她倒下之前看见的人并不是错觉。
“宫大人可有来过?”
“回美人,宫大人先前就来过了,给您瞧了脉,并嘱奴婢定要好生照顾您,不过他早就走了。”
“哦……”
她跟宫子慕约定好的时间便是明天早上,也不知到时他会不会临时反悔。前几日她便用信鸽传了信出去,说好了要在明日与雀儿汇合。
这信鸽花未眠特意训了两年,认得司空弦玉,也认得雀儿,自它传递的信件从未有过失误,哪怕是有时渊的人日夜看守的王宫。
是以,她最怕的便是在宫子慕这儿出了问题。
“秋水,去将宫大人再请过来吧,我还有些不适。”
秋水闻言愣了愣,但生怕花未眠刚醒来又要晕过去,噔噔地就跑了出去。将宫子慕请过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是花未眠好不容易才将秋水给遣开了。
“怎么,这么急着将我找来,是怕我反悔了不成?”宫子慕挑眉,他看着花未眠一张煞白如纸的脸,不由得啧啧叹了几声。
“你想要看我笑话便笑吧,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哼,我可没那闲心看你的笑话!”宫子慕扯唇道,“放心,这宫中没有比我更想让你离开!”
他语气不耐烦,但十分笃定。花未眠是相信这句话的,转而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