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问你,痛吗?”
时渊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花未眠捂住剧痛的伤口,嘴角轻扯出一抹笑来。“痛,自然是痛的——”
她并没有想到这边的动静能这么快将人引过来,此时面对着时渊的逼近,她实在是无心应对。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眼底的不耐烦,时渊指尖落在她脸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慢慢的,顿在了她的唇上。
花未眠一阵颤栗,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而这人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抵触停下动作,粗砺的指腹缓缓擦过她的唇瓣,花未眠看着那一双逼近的眼中星星点点的波光,竟不知不觉地喉中燥热起来。
时渊眼中的担忧却不似假的。
“难不成他当真在关心我?”
花未眠心中犹疑了会儿,不过很快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经历了这么多,她与时渊之间只剩下了虚假的伪装,除了怨恨,何来多余的情愫?
“放肆!”
她被时渊粗蛮无礼的动作弄得忍无可忍,下意识就骂了出来。
果然,时渊眸中一顿,不过很快微勾唇角,笑而不语。
正是这样,花未眠心中更加警惕起来。她伸手又摸索到了藏在身下的木簪,紧紧攥在了手中。
女子面容冷白,一张祸水般的脸憔悴无比,嘴唇也因为剧痛不停地轻颤着。可她那一双绝美的琉璃瞳中始终透着一种清冷和不比寻常的冷静。
她在他面前永远是这么一副姿态,高高在上,不容亵渎。可这样展露着纯洁外表的一株妖冶之花,恰能给人致命的诱惑。
时渊一点一点欺身而进,直到呼吸相融,甚至感受到她胸口的剧烈起伏。
花未眠却一把握住了扎在肩头的木簪。
“怎么,你想再逼孤一次?”他的嗓音凉薄,带着几分哑。
“你以为孤会纵容你?”
宽大的手掌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花未眠几乎使不出分毫力气挣开。她蹙眉望着时渊,却依旧读不懂他在想什么。
她不懂时渊为何明明怨恨她恨得要命,一边折磨她,回头又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这样忧郁的一双眼,总让她恍惚得看见了花影。
肩头的伤口因为手上的力又开始渗出血来,花未眠疼得咬紧了牙根。
她忽然想起,时渊和花影也曾为了她,受过一样的伤……
可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不想死。”她望入那一双黑瞳之中,一字一句都很笃定。
“将宫子慕叫进来给我医治。”
男人似是十分意外她的回答,轻轻撩起花未眠耳边碎发,温热的唇浅浅擦过她的鬓角,游移到耳畔。
“好……”
压低的气息贯耳而来,花未眠心中一片颤栗。自从那一次侍寝之后,时渊的每一次靠近都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想逃,又无处可逃。可就在她心猿意马以为时渊又要做出什么逾矩之行时,他却突然抽开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