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眸光深沉,只是凝视着她时,其中似有寒星闪烁。
他的语气很平淡,不过在陈述一个事实。
花未眠手心微紧。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可迟疑之间,却见时渊的目光慢慢偏移,最后落在她的左手手臂之上,眸光渐暗。
花未眠蹙起了眉。须臾,又似明白了什么。她之前在躲开偷袭的铁箭时,不小心被擦伤了一道,当时,时渊亦是这般看着。
可这不过是轻微的擦伤罢了,虽出了点血,但她一回到摘星殿处理了之后就没事了。此时被时渊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那些想要决绝开口的狠话被她噎了回去,转而轻咳两声,颇不自在地开口:“你派来潜伏在花容国王宫的人,便是为了前日?”
他长睫微垂,看着面前的人,淡声道:“是。”
“你存放在藏书阁的那一封信,命青羽卫前往花容国也并不是为了监视女王,而是为了盯着国师的动作?”
“是。”他的回答依旧简短。
花未眠眼睫稍沉,似自嘲一笑,又问:“所以,国师的罪证搜集得如此顺利,也有你背后出力?”
“是。”
“除夕夜被挡掉的那一箭,懿都城中埋伏的杀手,全都是你的手笔?”
他一一承认,语气简短,目光直白。
花未眠面色一僵。
回到花容国之后,这些事渐渐都有了答案,可如今亲耳听到他承认,却是心绪杂乱。
她艰涩开口:“为何不早些解释?”
时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薄唇微翘,眸色依旧寒凉。“孤说了,公主会听吗?”
花未眠瞳孔微恸,思绪不由得飞回了当初在饮露阁的那一日。
门外的男子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脸上却透着疲惫,在与她对视一眼后,很快就错开了目光。
那时,她因那一封无意间窥见的信彻底扰乱了心智,将时渊视为大敌,对他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
以至于,时渊想要出口解释的话,直接被她掐断在了喉咙里。
如今看来,就像是个笑话,纯纯是她在无理取闹罢了。
可,又能如何呢?她就算早就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她早就决定了要狠心待他,就算错了,也要一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