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见公主脸色愈发不对劲,心中咚咚地响个不停,她终于坐不住走了过来,想要收回那一片玉佩。
她刚刚伸出手,就撞上了公主投递过来的目光,她微眯着眼,明明那么平静的目光却让人生寒。
“阿诺,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姜醴,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始终难以相信姜醴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只见过三个月的小丫头手上,除非……
“什么,哪?哪一步?”
阿诺有点懵,她还是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这个“哪一步”该让她怎么回答。
花未眠逼近一步,十分认真地望入阿诺一双错愕杏眸中。她慢慢开口,有些难以启齿:“阿诺,你们是不是,已经行过男女之事了?”
阿诺脸上顿僵,张了张口,很快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红得几乎滴血,深深将头埋下。
“当真?他真的碰你了?”
花未眠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又惊又气。
阿诺脑袋还是懵懵的,虽然知道公主很生气,但还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花未眠闭了闭眼,怎么也平息不了怒火,忽然一拳砸在了石桌上。“禽兽!他知不知道你才十四岁!”
说罢,将玉佩往阿诺怀里一丢,黑着脸扬长而去。
阿诺不明白公主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这难道是什么很值得生气的事吗?
她心下郁闷,很快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殿下殿下,您等等阿诺!”
……
花未眠回到寝殿便锁上了房门,任凭阿诺在外面苦苦哀求,连连说自己错了,她都没有理会。到后面,怕自己忍不住心软,干脆一把捂住了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阿诺终于离开了。
花未眠单手支额,捏了捏自己胀痛的太阳穴。
那丫头说自己错了,可依她看,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一个女子的清白是何其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轻易地给了一个只认识三个月的男人!
花未眠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心头,咳又咳不上来。
那是她平日里都舍不得责骂的宝贝丫头,现在被野男人拱了,如何叫她不气!可仔细一想,似乎从未有人告诉过阿诺那些男欢女爱之事,定是姜醴,那个混蛋连哄带骗地引诱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她曾经还以为姜醴会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走了眼。
花未眠悔不当初。
可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她原先以为是阿瑾结识了什么贵人才得到了九奇毒的解药,现在,她却可以笃定赠药的人是姜醴。
他应是看在阿诺的面子上才救了阿瑾,这算是一份恩情。但,一码归一码,姜醴坏了阿诺清白之事,也必须要让他负起责任来。
才这么一大早,花未眠就得知了两件大事,又是喜又是怒。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还未等到奔赴祁安国报仇的那一日,她这条小命又要交代了。
花未眠揉了揉眉心。
如今她还是储君,还需协助女尊处理一些朝政。花未眠将桌上压着的几份折子拿出来,又准备了笔墨,正准备研墨写字,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隐隐几声咳嗽声。
这声音显然是在刻意压制着,断断续续的,但听得出来很难受。
花未眠心下一紧,披上毛绒的披风出了门。
时渊靠在大门外的柱子后面,快速搓着冻僵了的手心。见公主忽然从屋里头出来,走到她面前,时渊眸中划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