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中,一白衣僧人正赤脚赶路。
在他身后,长长的脚印蜿蜒,一直延伸到漫天黄沙之中。
僧人突然停止脚步,抬头望着天边那轮朦朦胧胧,好似海市蜃楼一般的太阳,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
“走了这么久,应该快到中胜神洲了吧?”
僧人有些不确定,此地渺无人烟,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想问个路也是问题。
好在他不是凡僧,一身修为傍身。纵然苦些,但和他的那些专门苦修的师兄弟们比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
想到此处,僧人找了一处沙丘背面坐了下来,伸手从背后包裹中取出一个钵盂,又解下挂在身后的水囊接了些水,一饮而尽。
这才舒服的长叹一声,干枯发白的嘴唇也因有了滋润好看了许多。
僧人喝完水之后,又摇了摇所剩不多的水囊,苦笑一声:
“最多再坚持三日,若三日之后找不到新的水源,那可就难办喽!”
说完之后,将水囊系在身后,又取下头顶的竹编斗笠扇起风来。
斗笠之下,是一张年轻的面庞。
皮肤白净,眉毛乌黑,双眼炯炯有神,若不是嘴唇稍微有些皲裂起皮,着实是一副好皮囊。
称得上一句丰神俊秀!
当然如果有头发就更好了。。。。
僧人扇了片刻,眼见日头依旧高悬,晒的荒漠如同火炉一般,热气蒸腾。
索性向后一躺,将手中斗笠覆在脸上休息起来。
他也是真的累了,自从听从师命从西牛贺洲出发以来,他已经连续走了大半年之久!
这大半年间,他不止一次的想动用神足通之类的法术赶路,但每次都忍住了。
因为从小收留他的师傅告诉他,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形象,特别是这次去的是儒家的地盘。
万万不可像某些打着佛门旗号招摇撞骗的假僧一般,吃的肥头大耳满面红光,捞的盆满钵满金山银山。
那和密宗有何区别?
况且这一次的任务还是与密宗做过一场,亲自问问为何他密宗的教义搞的天下大乱,灾祸四起?
一想到这个艰巨的任务,这位法号为法海的小僧就放下那些偷懒的念头,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
从他身上的僧衣就可见端倪,那原本是一件杏黄色的僧衣。。。。。。
就这么一躺,僧人就沉沉的睡了去。
一直到月上中天,满地黄沙变成银色沙滩,僧人这才醒来。
他是被冻醒的。
荒漠中的白天和晚上完全两个极端,白天能把人晒成葡萄干,晚上却能把人冻成冰棍。
书上说这是这片土地被上天诅咒了,这才如此不适合生存。
不过僧人不这么想,他觉得这是因为荒漠中没有树木的原因。
在他生活的那边,本来也有一处类似荒漠的地界,百姓苦不堪言。
有一次他路过发现,是一只炎魔在作祟。
于是他就把炎魔的脑袋给拧了下来,又从别处抓了一只树精放在那里。
不过半年光景,那原本赤地千里的地界就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了。
此事被师父知道后,师父也很是高兴。
给了他最爱吃的烧鸡吃。
那一晚他吃的很开心,开心到忘了擦嘴。
于是,他和师父就一起在祖师堂跪了三天。
三天之后,他就被师傅委以重任,派出他和密宗辩法。
找谁辩,怎么辩?
师傅完全没说,只告诉他一路走去自然就知道辩什么了!
而他确实也没有辜负师傅的重任,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让他心中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去和密宗说上一说。
去问问他们,为何如此富饶的土地,却在他们的管理之下,变得如此凋敝?
为何这村落时常十室九空,为何这路边枯骨曝尸于野?
反而那一座座宫殿庙宇金碧辉煌,鳞次栉比???
那些法师们穿金戴银,各色宝石差点压弯了他们的脊梁骨???
当然,此地作为儒家的大本营,若是有机会和儒家的君子贤人们唠唠嗑也是不错的。
问问他们那些圣人训诫现在是否没用了。。。。。
这位年轻僧人实在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