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聿的伤有些严重,谢镧也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不过以他变态的恢复能力,肯定是死不了。
气氛安静了下来,谢镧就坐在钟离聿的身边,有些呆愣地看着石壁。
脑子在回想着那真实般的经历。
如果自己没有醒来,会不会真的被困在那个地方一辈子?
她有些闹不清,那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进去过。
偌大的洞内十分幽冷,有丝丝的冷风不知道从哪个细缝里灌进来,冷得谢镧抖了抖。
一只手臂将她揽了过去,纳入温暖的怀抱。
谢镧一愣,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好像有风进来。”
“没用的,我查看过,那道石门很厚实,我用异能力也没能将其撼动分毫。”钟离聿用手拢了拢她:“先保留一些体力,休息好了再继续寻找出去的路。”
“别没找到出路,我们就先饿死在这里了。”
钟离聿低声一笑:“我不会让阿镧饿死在这里,大不了,割我的肉。”
谢镧皱眉:“我不喜欢你的血。”
“……阿镧还真舍得吃。”
“你都要割了,我再拒绝岂不是浪费你一番义举?”
“没良心,”钟离聿有些咬牙切齿地用力拥了拥她,笑着将脑袋抵在她的脑袋上,“我们不会死。”
谢镧被他的亲昵弄得浑身不自在:“别靠我太近。”
“我冷,”钟离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谢镧对上他深邃的眼,哼了一声,然后动了动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与他互相依偎。
钟离聿变得有些奇怪。
窝在钟离聿怀里的谢镧这么想,忍不住去看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的人。
钟离聿没睁眼,而是抬手再度加紧了力度拥着谢镧:“好好休息。”
谢镧收回目光,伏在他身上也学着他闭目养神。
这种环境下,谢镧以为自己不会睡得着。
但很快,她的脑袋就枕到了钟离聿的腿上,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只有她和另外一个人。
她一直在叫那人萧将军,萧冽。
他们是敌对关系,仇恨的两个人,是没有结果的。
可是,做为敌人的他们却下意识的去保护对方。
想要努力去化解两国的憎恨,可是和谈的路,却是那么的艰难。
他们的地位越来越高,靠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浓烈的敌意也越来越明显。
痛苦也离得更近,感受更真切。
每次胜仗,他们各自都会竭尽所能的说服自己的人和谈,可都失败了。
小人作祟,高层扰乱……
帝王与帝王之间的憎恨也不曾消退一分,世族之间也不肯服半分软。
只有他们两人的努力太过微小了,他们的坚持,得到的只有同族人的憎恨。
想尽一切办法抹杀掉想法不一致的他们。
萧冽有萧冽的痛苦,风玦也有风玦的痛苦。
最终他们都被憎恨的深渊拉下去,彻底的封死。
她梦到被背叛时的痛,看到了无尽的绝望,以及她和他的死亡……
谢镧倏地睁开眼,对上钟离聿深幽的眼睛,她神情有些呆滞。
“你做噩梦了。”
钟离聿的眼神深邃而温柔。
谢镧倏地醒神,发现自己正用力抓着他的手臂,身上还冒了冷汗。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寒冷了,内心压抑的痛苦是那么的真切。
好像一切只发生在前一刻。
谢镧卷缩着自己的身体,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