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翠鸟无奈点头,随即又颇为不情愿的低下了头。
“翠鸟,我总觉得简家的事来的太突然,且陛下的态度着实太强硬了些。”
良久,久到寝屋里的其他侍女都在翠鸟的示意下退到了外间,简林才忽然开口。
她看着床帐上的一点,眉头紧紧拧着。
“陛下向来不喜父亲,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来,陛下却从未有过将简家彻底抹掉的心思。
这一次虽然有一封信笺,但信笺的真假还未确定,陛下如何就这般草率的定了父亲和简家的罪?”
她停顿了片刻。
“我总觉的这其中应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翠鸟静静的听着,也认真的思考着。
“王妃,奴婢着人去打听打听?”
“打听?”
简林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翠鸟。
“傻丫头,若是你都能打听出来了,那整个京城便都已经传遍了!”
她轻笑着,眼神温和的似春日里的阳光,让翠鸟更加心疼了。
“或许······”
她思索着。
“什么?”
简林问。
翠鸟猛然回神,想了想。
“或许可以向宫人打听一二!”
她开口说道。
简林皱眉。
“你有宫里的门路?”
翠鸟笑了笑。
“人托人的话应该可以找到。”
简林一怔,她向来都知道翠鸟的伶俐,可是此时,她太真切的感受到小丫鬟何止是伶俐啊!
她想了想,摇头否决。
“不好!”
“为何?”
翠鸟不解。
简林转头看向这个全心全意为着自己的丫头,开口。
“简家的事已经过去多日,京城中有关简家的传言也只有那一封来自边关的信笺,并没有旁的什么传出来,这便说明,此事陛下并不想让人知道,或是此时还不想公开。
这种情况下,且不说宫人是否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一定会告诉你,毕竟这也算是违抗圣命。”
闻言,翠鸟颓然的低下头。
好一会儿,她才又抬起头。
“王妃,您从来都是这般守礼,然而这世间多少人都是踩着黑与白的边界做事,只要方法得当,其实不必太过拘于形式。”
简林一怔,不解的看向翠鸟。
“为何这般说?”
翠鸟看着脸色苍白的王妃,咬了咬嘴唇,继续开口道。
“王妃,太傅一生忠君守礼,不曾做过一件律法皇权之外的事,可是到头来,为何会背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简林看着一脸认真的翠鸟,摇了摇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父亲是被陷害的,这毋庸置疑,可是陛下就不知道父亲是被陷害的吗?
不,他肯定知道,但他却默认了,为什么?
因为父亲太守礼里,太守法了,他以国家为重,以大意为重,忠君却不由着君王性子胡来,所以他不得皇上的喜欢。
皇上虽然重用他,却也忌惮他,防着他,不是因为他有多大野心,而仅仅是帝王不喜他而已。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翠鸟说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为何一定要守着心里既定的规矩做事,为何不变通一些,如果父亲知道变通,或许就不会被帝王不喜,简家也就不会遭此大难。
那么现下呢,若是自己变通一些,是不是事情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简林转头看向翠鸟。
“那去吧,做的隐晦些!”
“是!”
翠鸟起身,微微福了一礼后,便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