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沉重无比，凝着慕九歌，深如无底之渊。

“既然知道疼，又何必要自残。”

责备伴着心疼，还有着一腔懊恼。

慕九歌抬手将他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痕止血治疗，她说，“墨无殇，我没有办法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帮。”

墨无殇想也不想的拒绝，甚至都不听慕九歌想让他帮什么。

但是慕九歌却也知道，墨无殇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所以他便一直都不现身，躲着她。

但有一点她没有想通，“收你为徒，让你找到如今的人，是十万年前的我，十万年前的我，对你才有极深的感情，按理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我恢复记忆。”

“如今神殿殿主逼到面前，我别无选择，只有打开堕神封印才能保护所有人，打开堕神封印，记忆回归，我将会记起你，变成你记忆中的那个师父。”

“你为什么，却不愿意帮我？”

墨无殇看着她的目光无比深沉，他沉沉的说，“我确实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恢复记忆，想起十万年前和我之间所有的事情。”

“可是……”他抓住慕九歌的肩膀，紧紧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慕九歌眉头微动，“为什么我会死？”

解开堕神封印，力量回归，她将会是堕神大陆最强的存在，要死，也该是她入魔发疯杀了其他人。

墨无殇摇了摇头，“你知道为什么神殿殿主这次耗费大量力气，拼尽全力攻击天师门么？”

慕九歌：“他想杀了师父。”

墨无殇：“他最开始攻击的目标，即使是现在，攻击的目标重点，都是堕神神像封印所在。”

慕九歌：“那是他故意选的敏、感地方，想以此来激怒师父，让师父不顾性命安危出手，他的最终目的，应该是杀了师父。”

“而堕神封印，他应该是不敢开的，毕竟现在堕神力量已经被我掌控，解开封印，力量会回到我的身上，他得不到半点好处，还可能被我击杀。”

墨无殇抓着慕九歌的肩膀更紧，手指不断的缩紧。

“小九，你想错了，神殿殿主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解开堕神封印。”

慕九歌拧眉，“为什么？”

墨无殇：“一部分的堕神力量到你身上，并非全部都是意外，当初在神罚禁、地，神殿殿主便已经在下这一步棋了。”

“他是故意让魔力到你身上，故意让你成为堕神，而此后，他也确实在真心帮你毁灭天师门，帮你找回其他的力量。”

“他自然不是要对你俯首称臣，而是他得到了神的指引，在你得到堕神全部力量之迹，他有办法，将你全部的力量吸取，变成他所有。”

慕九歌脸色陡然发白，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神的指引，让神殿殿主在她恢复力量之后，将她吸干。

让她真正的万劫不复。

而那些碎片记忆，诸天众神的绞杀，也让慕九歌无法怀疑，是远远高于堕神大陆天地法则的存在，出手帮了神殿殿主。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神殿殿主这么短的时间就再次击碎了隐秘大陆的结界，如今更修为大涨，突破了翼帝巅峰。

原来，是神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