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京兆尹刚出的告示,除过军情大事等特殊情况,报备京兆尹之外,京城主干道,均不许纵马。”
“可以骑马,不能纵马。”
“还有马车挡道的事情,也有说,马车不得无故停留在京城主干道,最多可以停留一炷香的时间。”
“成王还真办成了。”
“京兆尹已经安排衙役,加强京城的巡逻,重点整治闹市纵马和马车挡道。”
“像成王殿下这样的,实实在在替咱老百姓考虑问题的权贵人家,要是再多点就好了。”
“你说,咱能不能把一些问题,直接跟成王殿下反映反映,说不定成王殿下就能给咱解决了呢,就像这闹市纵马的事情一样。”
“就凭你,还想登成王府的门,别逗了。”
“成王殿下可是‘冷面王爷’,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成王殿下,确实能实实在在帮咱解决问题。”
……
“听说,荣王殿下不知怎么了,刚下了朝会,就要跟成王殿下动手。”
“我可听说,成王殿下的身手,是一等一的好,荣王殿下,怕不是成王殿下的对手。”
“谁说不是呢。”
“我听说的是,成王殿下顾及荣王殿下是兄长,都没还手,一直躲来着。”
“圣上为此事还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带着窦妃娘娘、荣王殿下,都被狠狠地训了一顿。”
“所以荣王殿下是因为什么事,要对成王殿下动手。”
“这个我听说了,圣上询问百官,关于吏治改革的意见,成王殿下重新提起了案牍文书的事情。”
“我听说是,当年成王殿下刚接手查案的时候,被刑部为难,直接上告圣上,刑部文书繁琐,连带着六部不都进行改革了吗?”
“我也记得有这么回事儿?”
“你们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当年,是有这么回事,但也只是刮了一阵风,风过了,就没了,还是老样子。衙门日常查人口、田地,还是一堆的文书。成王殿下便再次提起这事儿。”
“这是好事儿啊,每次来查人口、田地的,衙役们都得在我们村儿磨磨唧唧好半天,一直说有文书要写要写的,还让我们村儿的,乱七八糟签一堆东西,我们又不识字,还不是他说签什么就签什么,到后面再拿着我们签的东西,找我们交各种钱。”
“好事儿!好事儿!”
……
“当真?”兰芝没忍住,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
“小的不敢欺瞒娘娘。”云汉和行苇可不敢在兰芝面前胡说八道,他们还想多活两年呢,“如今京中酒肆、茶馆,讨论的都是王爷。”
“这也太……”兰芝一时语塞,成王向来低调,如今却成了京城的谈资,指不定其他人怎么想呢。
“小的细细打听了,关于王爷和成王府的言论,都是正面的,很少有负面的言论,娘娘可以放心。”云汉解释道。
“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觉得,王爷,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兰芝压低了声音问道,若是从前,就算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成王不会闹得满城风雨,议论纷纷,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议论,都不会,可如今,成王是明摆着要下众人的面子,不管是谁。成王向来循规蹈矩,即便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也是在各种条条框框允许的范围之内,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的毛病。成王虽然也不喜欢这些规矩,却能灵活且熟练的运用这些规矩,既不让旁人好过,旁人又挑不出成王一点儿错。
云汉和行苇互相看了看,想说,又不敢说。
“想说什么,你们只管说,她们不会泄露的,我也不会。”兰芝说的她们,是跟在兰芝近身服侍的采薇她们。
云汉和行苇又彼此看了一眼。
“我又不会生气。”兰芝又补了一句。
“娘娘,”云汉到底是开了口,“小的和行苇,是和王爷一同长大的,王爷向来小心谨慎,这也是小的这么些年来,头一回见王爷如此横冲直撞。”
“娘娘,王爷从前即便是又看不过去的,也不会选择这么直接得罪人的方式去处理,小的们不敢揣测王爷的心思。”行苇顺着云汉的话往下说。
行苇又看了看云汉,示意云汉说,云汉则是戳了戳行苇,示意行苇说。
“小的们看得出来,王爷是紧张娘娘的,王爷,或多或少也受了娘娘的影响。”到底还是行苇开了口。
兰芝怎会不明白,成王如此行事,都是为了替自己出气,刺杀也好,下药也好,其他几位王爷,谁也别想摘干净,既然你们不让成王府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娘娘,小的多嘴,”云汉朝兰芝行了个礼,才敢继续往下说,“王爷孑然一身,您是唯一一个走进王爷心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