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姐妹两个,姐姐是阿玉,我是妹妹阿暖,主家他不务正业,老家主给的家业都快败了,我们就悄悄逃了。”暖暖撒起谎了,可没有破绽。
“你们到我这,不怕主家抓你们回去吗?”
“我们骗掌事姑姑说,出来采买柴薪,过了今夜,她就难找到我们了。”
“半夜出来买柴薪,这我可不信。”
“我们晌午就来了,在各条船上躲藏。”暖暖低头,故作可怜。她可是想好了因果的。
“那好,我是到翡翠渡,只能送你们到前方灵珠渡。”楚芷茜信了几分。这两个人身上,污迹累累,是东躲XZ的模样。
“她说到翡翠渡,也不能全信。”暖暖,肃玉互相使了个眼色。
楚芷茜寻了一间小小卧房,只有一张旧船板,铺了稻草,又送了几个馒头和几碗热水。
肃玉,暖暖千恩万谢。
这条船天亮便启航,他们小船若是不早些启航,与大船便有一番拥挤的。
半个时辰不到,就已能望见灵珠渡。
一个商贩远远朝船夫招手,他是来送米送面的。芷茜吩咐靠岸,缆绳缓缓系向木桩。
一阵风刮来,缆绳断了,船向江心漂了出去。
“不是风将缆绳刮断的,是这个商贩米袋下藏了厚斧,他所含内劲将缆绳劈断了。”肃玉,暖暖,芷茜三人都看得没明白,但谁都没有说破。
灵珠渡上人来人往,常有缆绳断裂之事,谁都没有在意这条破旧的船。
船又荡到了江心,那个商贩是借助断裂的缆绳荡到甲板上的。
可米袋下没有藏什么利刃,他是徒手劈断的。
“楚女侠,主家早知你所图甚远,就派在下前来接引。”
“你是何人?”楚芷茜手无兵刃,她周身防御是在刹那稳固的。随机应变上,她胜过肃玉暖暖几筹。
“在下就是一个卖米的,你称呼在下慕白即可。”
“慕白前辈。”芷茜应和着。
暖暖,肃玉两人故意装出惊吓的模样。“慕白前辈,我们不是坏人。”肃玉眼角是愁,心中是乐。表明自己未做歹事才最重要。
“这两个姑娘是何人?”不管是芷茜还是慕白,他们第一眼就知这是穿了男装的少女。
“我叫阿玉,妹妹叫阿暖,我们都是楚女侠的朋友,是前几日碰到了,就搭了她的船。”肃玉想着,你昨夜“救”了我们,我们不能抛下你。
“你们是哪家的姑娘。”
“我爹爹是个种茶的,楚女侠是我们东家的女儿。”肃玉一边看向芷茜,一边盘算着。谁都知道,武夷门有数不尽的茶山。
“是的,她们和爹爹吵了一架,就跑到我这来了。”芷茜也随之撒谎。
“你知道楚女侠是出来做什么的吗?”
“武夷门家大业大,所谋也大。爹爹说,我们是问茶之人,诚心奉茶便好。”肃玉言下之意,什么都勘破了,又什么未说。
慕白脸露笑意,神色由商贩变成了一个江湖人的模样,“这位阿玉姑,无所谋,亦有所谋。”
窗外几声响,是缆绳系住了木桩,慕白不露声色,将她们三人请到了岸上。
船能重新靠岸,说明船夫都被这位慕白制服了。这些船夫本来就不是什么江湖人,容易控制。
慕白行在三人身后,几位米店长工模样的人,走在前。
远远望去,这就是一行商贩,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灵珠渡所在的衡江镇,与江南其他小镇没有什么大的差异,白墙黑瓦,众生忙碌,豆腐生味,烧鸡有香,自然也有秦楼楚馆的红纱,遮掩不了那份躁动。
三人到了一处大宅,红红绿绿的花草。
慕白道:“这是我们曦宁山庄的分舵。”
原来楚芷茜要到长安山庄夺回神木经,肃玉猜中了楚芷茜的心思。
“没错,我是来夺回神木经的,这本就是我家中之物,我来取回,天公地道。”芷茜不卑不亢。
“武夷门是邪魔歪道,神木经在我们这无数年了。你若是能夺回,我们曦宁山庄在这无数年,岂非成了看护神木经的蝼蚁了。我们当年可是囚禁了神木经。”花草清幽处,缓缓掠过一个桃夭色身影。
也是一位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发髻上浅浅缀着点点珍珠。淡淡胭脂轻覆,数枚石榴石镶嵌成一只蜻蜓的模样,双眼中既有水柔,又有物邪。
肃玉是第一次见到她,但知道她是谁,她是曦宁山庄的小弟子,笺乐。
笺乐依次向肃玉三人行了礼,又对慕白道:“慕白师伯,你让我来见几位姐姐妹妹,便是她们几人吗?我看她们不是曦宁山庄的敌手,也做不了曦宁山庄的敌手。”
张弛之道,柔中藏锋。
气度不输肃玉的女子。
肃玉一下子就对她多了数分好感,毕竟,肃玉不是武夷门的人。
慕白笑了笑:“笺乐师侄,楚女侠是武夷门掌门之女,我们的任掌门没有女儿,只好寻个年龄相仿的小弟子来会会她们。总不能我们这些叔叔伯伯来闹笑话。”他说完就坐到了假山前,远远近近看着几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