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艳而不妖,柔而不媚
”他来不来,与她无关。这言语中,酸酸,甜甜的滋味都有,我可不懂他们。”皓冉拨弄着珠帘,回味肃玉的话。
这是飘花翡翠的珠帘,翠绿色,浓绿色的花,悠悠闲闲,藏在一片水色中。
“苔藓隔江,江心白。”皓冉想起师父让自己写诗,他随意乱凑,不顾平仄工整。这珠帘倒是挺像新新旧旧的苔藓,肃玉就是江心白。是一抹月色,一霄雪霜。
肃玉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诗?如是第一句,后一句是什么?”
皓冉露出一丝狂傲之色“只有一句,一句足够形容所见所感。直抒胸臆,才是真性情。押韵,平仄真就是拘谨了自己。”
肃玉不理他的胡扯,重复了一遍:“我可不想在这里,我们走吧。你是师父,我是徒儿。如果他们要拼命,我便拼命。”
“这里的人,拼命不至于。不如这样,你称呼我为寻雪,他们想必也不会拦着。至于寻雪是否真的放了芷茜,与我们无关。”
“你手中没有芷茜,他们如何相信?”
“你喊我相公,他们便相信了。”
“放肆。”肃玉对准皓冉左肩呼掌而去,皓冉笑嘻嘻,甜滋滋,出掌隔挡。他掌风并不重,但足够防守。肃玉掌至中途,向旁一斜,在皓冉掌风中,向下沉去。皓冉中指虚勾银烛之光,不对准肃玉,反而绕烛而生。
以万变呼应万变。
他内力逡巡在掌中,并非夺命之势,银烛火之光,更添温润之意,似乎一个在月色下,一心一意纺纱的少女。
这“纱”,正是肃玉掌风边缘。他巧妙得找到肃玉掌风中空隙,借此折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形势,先出掌的肃玉成了被动,后出掌的皓冉成了主动。“你向旁斜去,我便料到你是要变掌变招,真实目的是击我发带,进而是让发带缠住我左右手。发带是绸,不是铁,掌风连发,必能打结。”
肃玉掌风皓冉又接连折了七次,她困在其中,无法脱出,手心距烛火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烫。
“快喊相公。”
“没羞没燥。”
指甲上一点火灼的烫,肃玉指尖垂了下去。皓冉掌风越箍越紧,他只要一压,肃玉手骨必断,若是向上一抽,肃玉则会关节脱臼。
风吹动水榭外的水,皓冉在肃玉绝境中,力道猛然全部放空。
他不是主动放空,是肃玉握紧了拳头又果断松开,张驰之力,将他迫了开去。
“越大的船,所能涨起的浪越高”肃玉轻捻一条珠串,珠串脱手而去,横在皓冉身后,接住了他,将他推到了一张长几上。
皓冉抓起一侧的酒樽,半卧半依,吞了一口酒:“你武学倒是不错,我算是白跑一趟,你毕竟是长孙未平的女儿。”
“我自然是我爹爹的女儿。”肃玉夺下他的酒樽,这是很红的葡萄酒,偏偏盛在银虎酒樽里。
酒樽被放回了原处,皓冉道:“我母亲说,肃玉毕竟是长孙未平的女儿。我来接回我的妻子,可容不得他们与我谈什么条件。”皓冉指着连廊上,已睡的花影,正浓的灯影下,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
连廊很长很长,这个人,很瘦很瘦,一身极单薄的鸢尾色长衫,发带在他身后飘起,说不清的孤寂之意,似乎再下一步,他就会踏入太虚幻境。
皓冉很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这个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