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能嗅到人气。我们没有见过雕,但不是说,它不会从别处飞来。”
月离魂数日无人打理,野草蔓上了瓦,长成了犄角的模样。
寻雪知道是娘来了,他拄着拐这,笨笨拙拙得行了出来。丝毫不是那个没有牵挂,没有羁绊的人。
“是长孙未平打的。”畅漪不是疑问,是肯定。
寻雪将拐杖依在紫藤架下,他也坐在了紫藤下。
今年的紫藤花还有些开着,稀稀疏疏的。
“是他打的,他打我,我和他都伤得很重。”
“你打他没?“
”没有。“
”你还算孝顺。”
药味越来越浓,弥漫开来。
“药中有血田七。”
畅漪没有和颜悦色,推门而入。
刺鼻的药味。帘子上悬着花丝镶嵌白羽朱砂燕子。金色的燕,白珍珠的羽,朱砂做的眼。因为疏于打理,燕子被泥淖变成了蜘蛛,蛛网密布。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卧在床上,露出的额心,是很深的针灸痕迹。
她想起身,藏在锦被下的腿动了一下又一下,还是坐不起来。
她努力张嘴,吐出几个字“夫人。”
很模糊,是肺部,还有喉心大穴被伤了。
“听说你美,果然是个绝色佳人。”畅漪从一侧的针囊里取了针,环顾四周,在窗台下找到一盒褐色药膏,针上喂满药膏。
“这是平西城专贡皇家的紫麝香,寻雪,你倒有些能耐。”
寻雪丢开拐杖,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娘,你要做什么。”他站不起来,跌在一只蒲团上“我和芷茜便在此。我们哪里都不去,也不习武。”
“是嘛?”畅漪的针刺入芷茜额心,又取出,依次落在她左手食指指腹,右手虎口,心口,鹤顶,阳陵泉穴上。。。。。。
她扎针的力道与童墨一致,方位,顺序却完全不同。童墨是每个穴位刺入一枚针,她都是刺入再起出。
“娘扰乱了穴位运转方位,废弃了童墨施针的策略。针要一遍一遍得扎。”寻雪去阻拦母亲,母亲身侧似乎有一道无形刀,寻雪靠近,无形刀直接劈而来,将他一次一次推回窗台下。
雕花门窗被震得断了几节,扑棱棱落在寻雪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