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我一共出了七十七掌,在这柴火下的巨石上,劈了七十七下。”
“谁信,这柴火盖得严严实实,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下面是巨石还是湿土。”
淅儿怎么都抽不出玫瑰紫绣线,它们互相缠绕在一起,似乎被钉入了无形长钉,严丝合缝。她用针去挑丝线间的缝隙,用剪刀去剪,针弯了,剪刀似乎也钝了。
箫错笑了,“说你笨,你真奔。我跟着老头子学,偷懒是有的,我教你,可是认认真真的。”“你胡扯什么,自己偷懒了,必定没学到家,还很认真教我。”淅儿猜到是箫错故意的,可又不知他何时动的手。
玫瑰紫丝线像云朵一样,飘了起来,落在箫错掌心。
“你看,这条线和这条线,向内挤压,它们互相交错嵌入,你自然抽不出来了。”
“你是皮痒。”
“嘿嘿,虚实结合了。我看似远攻,实则近打,都是用余劲勾住丝线的。我们家的武学,初入门时,你是你,茶是茶。渐渐得,你是茶,茶是你,最后,你亦是你,茶亦是茶。”
“你讲了很多遍了,就是欺负我。”淅儿将绣花绷放在一侧,双手合十,道:“师傅,是用茶还是水。”
是来了个老僧,青布僧衣,打了数块补丁,邋邋遢遢,破败之相,没有佛法广博之貌。
老僧也合十道:“水便好,另要五个素饼。”
箫错很知趣得挑开炭炉上的铁盖,火红艳艳的,他放上了一壶泉水。淅儿和面,做了五个甜馅素饼。
“这男子居然会《正珂经》上所述武学。”老僧老态龙钟,闭目诵经。他出家前是龙坞掌门,独子就死在星月楼。他寻冷夜寻了很多年,样貌也变了。刚才他在林荫下打坐,听到了滴水拨云之音。他并未站起,而是静心再听。
一声一声传递而来,怪异的是,并没有闻听敌手招式。
“发功之人,在温习招式。但这个人,不是冷夜。他内力与冷夜系出一门,相差了不少。”
老僧心内波澜乍起,他看见儿子似乎就在林木间,出拳勾掌,中空连踢,起起伏伏。
正珂经上所行武功,对准的目标只有一个,掌风极为精准,算准了这个目标的每处经脉,穴位,血脉,并搅乱它们的运转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