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了约莫一个时辰,数十行林木已焦。黛蓝色衣衫男子躬身作揖,“今日你们救言阙拙荆,是我恩人,诸位掌事姑姑,执事姊妹,各加一年月银。众位师弟,我无以为报,只有以瘦山阁中手抄的本门武学相赠。”
“这个人就是言阙。处事倒是有条不紊。”箫错已淅儿走得远了,藏在赶来的山民中。言阙又令账房雇山民翻松焦土,重植苗木。
天亮了,山中才渐渐安宁,医者灿先生在远处熬药。
“莼懿,是谁点的火?”言阙极为担心。
莼懿呛入的浓烟不多,双臂留下了数处灼烧的疤痕“我不知道。我回到白羽楼时,见到一个黑衣女子拿了玉壶灯笼,我便追了出来,我怕是庄上什么细作,所以便没有发声。一直追,就追到了此处。他身形很快,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们拆了大概三十余招,我掌力触及她手腕时,如触一片沼泽,所有内力都无影无踪。”
灿先生手持药盏而来:“夫人,这些药现在还不能涂,待冷后再涂再伤处。”他已是八十余岁的模样,交代完医嘱,已飘然而去,“我还有其他事,夫人的伤,三个月不可碰水。不必谢了。”
“如触一片沼泽,内力无影踪。那应是公白镇一带的武学了。”言阙推测
“我想想也是如此。玉壶灯笼就是我再出掌点她肩上时带到的。她自然是熄灭了灯烛,可是我也不知怎么灯笼就碎了,火就如此大。”
“然后那个女子就逃了吗?”
“是,可是我记不得她往哪里去了。她逃得很快。”
“你没事就好了。”
“我想了想,若是她意在玉壶灯笼,为何打碎了又并无怜惜哀叹之意。”
“也许她意在其他,碰巧灯笼在她身侧,就拿了。”
“我曾问,她是谁。她说什么都不答,声音有些老,身形却是少女的身形。”
“你不在白羽楼,柔琴说你追着一个女贼出去,我们就出来找,是看到着火的时候才发现此处的。”
“相公,我们回去吧。”
“你这身子,需在这块石上再躺一躺,还不能走。柔琴会送膳食过来的。”
“那个女贼子,我怕她以后会干出什么更大的阴谋。”
“我们并非富贵之家,她能有什么阴谋?我可什么都不怕。”
箫错和淅儿走远了“这个女人真能说谎。”
“当年星月楼的女人,哪一个不会说谎?个个都比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