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有牡丹,芍药的样子,也有玉箫弄月的样子,也有青蛙蟋蟀的样子。
孩子们认认真真得看着,看着。
箫错想起小时候,老头子的烟花,金色,白色,幻成高洁的琼楼玉宇,是长宁喜欢的景色。他恶狠狠得骂道:“一个婊子,你挂念她,她会挂念你吗?”
“谁都能骂她是婊子,就你不能。”冷夜拍掌戳中箫错后心,同时点住了他大穴,是火辣辣得痛。箫错走不开,也弯不下身,他笔挺得立在院中,与廊柱相对。
箫错反驳道:“婊子就是婊子,没有什么庸俗和上等之分。”
“就说她是婊子,她可曾伤过谁?害过谁?”
箫错被问得答不出来,来星月楼的任何一个男子,他们都不是干干净净的人,他们所沾染的鲜血,都倾倒了长宁阁的相思子上,所以,相思子,那么红,那么艳。箫错小的时候,黛姬就是这么教他的。
箫错因为这一掌,直挺挺得立了三天三夜,筋骨疼痛,肌肉无力。容见悄悄煮了雪菜鸡丝面,箫错脸颊两侧随着唇齿的努力开合运力,瞬间肿胀。他似被无形柔丝缚住,竟然张不开嘴。
他知道,冷夜要让他害怕,可他偏偏不怕。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你爱做梦,我不爱。”箫错愤愤不平,抬眼看见容见将心疼藏到了心底。
容见给箫错擦了擦手心的汗,说道:“小公子,严父才有好儿子。你和父亲有冲突,说明小公子有自己想法了。儿子也不能全听老子的,后浪前浪,有风有浪。”她不知前因后果,说得倒是中听。
后来,是冷夜看箫错消瘦了不少,自己解了他穴道。箫错原地瘫着,又卧了几日。
烟花烬了。孩子们也回家了。
铁笼成了一堆废铁。火灼的痕迹,极为清晰。严原逃走的痕迹,被孩子们来时的痕迹,层层叠叠覆盖,到了溪边,终于分辨不清了。
“这个严原,逃不走的,曦宁山庄的门,都关了,他能逃亡何方?”曦姮看上去比淅儿聪明。箫错是觉得,淅儿要再聪明一点,不能被男子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