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废弃的别院,叫做快意堂。”
“我们想个方法,把他们引出来。”
“好啊,我们一边走,一边想。”
十里琅嬅一处农家小院,一大一小两间房,都是石头屋,瓦也是碎瓦所铺,唯一的鲜明之处便是贴了明晃晃的年画,年年有余的,招财的,贴了大半的墙。豆油灯昏昏晃晃,纺车前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得纺纱。
寻雪,艺艺,嬿娘,箫错几人,远远看见了这处农村,想必其他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得消夏,此处小院极为冷静。院门没有关,大概是等什么人来。
艺艺叩门讨水,老婆婆道:“进来吧,进来的,水啊,有的,得你们自己烧。”
院中有口水井,老婆婆问道:“是来了四个人啊,一人算一文,四人算四文。”
这老婆婆倒是会做过客的生意。
寻雪点头道:“好,老人家,那就麻烦了。”
院中便有口井,箫错和嬿娘打了水,在灶上烧着,顺便下了几个山芋。
“老人家,你只有一人在此吗?”艺艺帮着老婆婆整理纺好的纱。
“是啊,三个闺女都嫁了,老倌子前年死了,我一个人,可自在了。不用烧那么多人的饭,嘿嘿。”老婆婆是个健谈的性格,有人来着实开心,哪怕是陌生人。
老婆婆纺的纱又柔又密,艺艺道:“纺纱需要耐心,坐地久,纱才柔。”
“是啊,夫人说的是。”老婆婆看在四文钱的份儿上,点亮了豆油灯。
豆油灯盛在一个小碟子上的,小碟的壁上画了只兔子,又白又笨的样子,艺艺伸手去触兔子。手心一阵滚烫,可是豆油灯不会这么烫的。
火是眨眼间烧起的,纺好的纱沉浸在火海中。
艺艺不及缩手,右肩一阵麻,一支极柔极瘦的手扼住了她:“别动。”
寻雪从灶上直追而来,老婆婆与艺艺在火海中央:“寻雪,你老婆怎么那么笨?比楚芷茜可笨多了。”
“你要怎样?”寻雪厉声问道。他抬手间,打翻了一桶箫错刚从井中打的水,水龙向火海呼啸而去,焦黑焦黄中,已剩点点火星。
老婆婆轻轻抬头,脸上的伪装掉落,竟是棠蜜假扮的。
箫错不紧不慢折了回来:“老婊子,现在我们和长孙家,都将你当做了歹人。你树敌可真多。”
“别一口一个婊子。别忘了,你也是婊子生的。”婊子最忌讳别人喊她婊子。、
箫错将纱撕扯开,浸入井中:“我娘将我生得好,就是不知你这个婊子,能生个什么出来。”箫错从星月楼传承的骂人精髓,想丢也丢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