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
入目是满眼的彩带和气球,还有七层高的蛋糕。
他们都来了。
生日歌还在响起,温念北像是被人施了法,钉在原地,脚步动弹不得。
她不过生日啊……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到啊?我快开场了!”
“哎呀宝贝,爸爸不好工作耽误了,快了快了我们在路上了,正往机场赶了!”
“就是可能赶不上宝贝上台了,但是爸爸妈妈相信宝贝一定能做好的!宝贝加油,好好唱!”
“是啊是啊,我和爸爸接你下台!刚好你唱完我们就到了,可以一起和你吃蛋糕。”
“嗯,我会唱好的!外面好多粉丝,我有点紧张……”
“别怕,爸爸妈妈在屏幕前看着你呢!我们晴天最棒了……”
“吱!”
“砰!”
刹车声,碰撞声,尖叫声接踵响起,一片混乱。
“喂!妈妈!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爸爸!你们怎么了?你们说句话啊!”
……
“苏小姐吗?您好,这里是南城第一中心医院……”
等她惶恐不安跨越海洋赶回来,只剩父母冰冷的尸体。
她永远不会忘记,消毒水的味道,入目白炽的灯,盖在父母冰冷身体上的白布,和她哭了一夜的走廊。
以及无数声对不起。
那一夜,她没了爸妈。
那一夜,她永远走下了舞台,再也拿不起话筒。
她走出医院的时候,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那是南城这么多年以来第一场那么大的初雪,天地两茫茫,白得不像话。
沈雁之的手搭上她肩膀,轻声说:“许个愿吧!”
温念北如梦初醒,反手甩开他的手,对一屋子人丢下一句“对不起”匆匆离场。
沈雁之立刻追上去。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陈嘉意叹气:“她还是不能释怀。”
“方便说吗?”
沉默良久,季欢说:“她父母在去给她过生日的机场路上出了车祸,双亡。”
周稚:……你不早说
沈雁之追到楼下的时候,温念北已经坐出租车走了。
他刚好看到她上车的背影。
来不及去开车,沈雁之也拦了辆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快!”
“诶!好咧!”
司机好奇问他:“小伙子这是?”
沈雁之颓败:“惹女朋友生气了……”
司机大哥一听,秉着“不拆一桩婚”的原则把方向盘都快抡冒烟儿了。
“追上了追上了!小伙子,现在怎么办?”
沈雁之:“别上去!”
司机:“啊?”
“别上去拦住她,算我求你。”
另一辆车里,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
“姑娘啊,你看这车一直跟着你啊!是不是认识的人?”
这女孩一上车就让他开,也不说去哪。
此时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知道,您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