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气压一下子低了好几度,压抑得喘不过气儿来。
周稚转开眼小心地看了眼沈雁之,宴会那晚之后他就浑浑噩噩,酒不离身,恰好他今天要来签合同就把他拉来了,见到人总比喝死强。
沈雁之用力咬着牙根,为自己想道歉的想法感到可笑。
他自嘲勾了下唇,这么快就把人放到身边了。
虽然他去查了,查了那晚的监控和酒店的入住记录,知道她是骗他的。
可是跟别人就可以朝夕相处,和他见面就是夹枪带棒。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杨秘书把人带进办公室时,感觉到迎面飞来一记眼神,他顶住压力开口:“温总,他们来签合同。”
“我不是说过,”温念北特地停顿了一下,“无关人员不让进吗?”
杨秘书还没来得及解释周稚就开口了,“哪无关人员?在哪呢?哦,这是我助理,我们两个来签合同应该不过分吧?”
他也就随口一说,给沈雁之胡诌了个身份,没想到沈雁之一听到“助理”两个字脸色又黑几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说贵公司新招了个助理?”周稚旁边的男人开口。
“长的真丑。”
温念北:??
什么人!
什么话!
“是吗?我看着比你顺眼点儿。”温念北语气毫无波澜。
沈雁之一哽,心像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翻来覆去地拉扯,生疼。
接下来他都没再开口,完全像一个透明人在他们旁边。
结果要走时他对周稚说:“你先出去吧。”
看样子是有话跟她说。
“那我在外面等你。”周稚吊儿郎当,耸耸肩出门了。
他有话说温念北可不想听。
她扭头跟旁边说:“送客。”
在沈雁之的眼神胁迫下,杨秘书很有眼力劲儿,“温总我先去忙了。”
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偌大的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温念北轻瞟了他一眼。
爱站就站着吧。
她自顾自坐在办公椅上翻文件,纸张翻动的声音在蔓延。
那人没动静,也不知道想干嘛。
余光瞥见他还像根木头一样站着,忽的有些心烦意乱,看了几分钟就看进去三行。
温念北烦躁抬头:“你杵这儿干嘛?”
妨碍公务,扰乱军心。
“我有话跟你说,你没理我。”听起来茶言茶语的。
“我不想听,你可以出去了。”她直接赶人。
“对不起。”
温念北狐疑:“你说什么?”
“那天,对不起。”又让她伤心了。
“哦,就这个?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你能不能别找别人。”沈雁之低声。
温念北跟他对视:“这是我的事情,你现在没有资格管我了。”
“你不想看见我,可以,那你别去找其他人。”这样就算她不是他的,至少也不属于任何人。
“我就是不找别人我们也不可能了,我没有办法面对你的家人,更没有办法面对我父母,你懂吗?”
“周稚,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