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儿呢?阿雁出事了!你赶紧来趟医院!”
温念北火急火燎来到医院的时候,沈雁之疼痛难耐地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
“怎么回事?”她语气着急。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周稚脸色难看,“去工地视察,有个工人的小孩爬太高要掉下去,他去拉人家……”不小心摔了。
“医生怎么说?”温念北还有些喘。
“右足跟粉碎性骨折,挺严重的,要手术打钢板,”说到这周稚顿了下,“护理不好可能有后遗症。”
刚开始沈雁之也慌了,不让他说,周稚气道:“这怎么可能瞒得住!你今晚不回家,明天呢?后天呢?”
一向高傲的男人低着头,“我怕……”
周稚也沉默了很久,“她应该……不会那样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然后他才给温念北打的电话。
其实周稚说得委婉,她听懂了。
看她愣了下的神色,周稚忍不住在墙上捶了一拳。
“操!”明明还有一个星期他们就领证了。
温念北也只是怔了一下,便拿纸巾擦沈雁之疼得满是汗的额头。
“他疼得这么厉害,能打止痛针么?”
“打过了,别担心。”沈雁之气息不太稳。
他抓她的手,眼眶红了,“我会好的。”
不会留下后遗症,不会变成那样……
“好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好的,我们好好治疗,好好护理,肯定会好的。”温念北俯身轻轻抱他。
他着急地要去抱她腰,生怕她掉头就走。
温念北知道他的难过,耐心地哄:“好了好了,不着急,我哪儿都不去,是不是很疼?”
周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不疼,我不疼……我会好,你别……”他说不出口。
他想说“别不要我”,他知道那样很自私,如果好不了,他可能就要坐轮椅了,或者走路会跛脚,她的男人怎么能坐轮椅,会被人说闲话的……
“我知道,我知道,”温念北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眼睛,“冷静一点,医生不是说了,做了手术好好护理不会那样的,那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概率,我们用最好的药,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不怕。”
“万一呢……”他还是担心。
“没有万一,”温念北打断他,“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沈雁之愣了,“啊?”
“不,现在就去。”这个点民政局还没下班,来得及。
“不,不行……”沈雁之摇头。
不能这样绑住她,不公平。
温念北一直弯着腰和他平视。她勾唇,语气轻松:“你不娶我了吗。”
“要娶。”
“那我们就去领证。”
沈雁之抿着薄唇,说不出拒绝的话,也做不到没有负罪感的答应。
“过了今天我可就不嫁了,”温念北哼笑,“胆小鬼,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