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理会徐鹿台,径直便跳下马车。
“我也去!”李长情紧跟其后。
一下马车便傻了眼,这山贼的阵容着实一言难尽,除了领头的三个青壮年,其他全是老弱妇幼,个个面黄肌瘦,浑身破破烂烂。
三个青年的手中两把钉耙,一把锄头,便再无其他利器,只是此时便连这几把打劫的钉耙和锄头都被车夫文鳐腰间的短刀一分为二,几人一下车所见景象便是周围跪了一地的妇幼,为首三人还趴在地上。
马车上又下来两人,少年身背一把布条缠绕的大剑,腰间撇了一把短匕首,另一人更是油头圆脸,一看便是哪门哪户的大老爷,倒是先前早下车几分的徐鹿台无甚特别,就是一中年书生的模样。
“庞大管事,债主都在这了,掏钱吧!”徐鹿台道。
庞瞿一脸淡然,对趴在地上的中间青年问道:“尔等是何人,光天化日敢公然劫道,视玉华律法于无物!”
此话从这胖子嘴里一出,自有几分威势,常年居高位,在青州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只是今日却有些中气不足,实在是面前这些人无论如何也难以跟山贼联想到一块儿,就是实打实的难民而已。
那为首青年磕头如捣蒜:“大老爷饶命!”
庞瞿一脸嫌弃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出来打家劫舍还跟个磕头虫一般作甚!起来回话!”
众人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庞瞿道:“尔等都姓甚名谁,是第一回做这无本买卖的勾当吧?”
那左侧穿着土黄色麻衣的汉子用手捅了捅为首的青年,谁知那青年不知是吓傻了,简单三五句话愣是半天没说出个完整的,汉子见这大老爷满脸不耐,赶紧回道:“大老爷,我们都是郢城南平镇逃难的难民!”
庞瞿诧异道:“南蛮子又打过来了?也没听着消息啊。”
那汉子犹豫再三,庞瞿见他心有顾忌,喝道:“说,不说便全部扭送官府!少不得判你个抄家问斩!”
汉子苦笑道:“大老爷说笑了,小人一家早就死的干干净净。看大老爷衣着举止,定是这万州哪门哪户的大人物。”
庞瞿道:“大人物在这,庞某就是个蹭饭的。”
用手指了指书生模样的徐鹿台,接着对徐鹿台说道:“大人物,你自己处理吧!”
徐鹿台见这胖子问了一半又要当甩手掌柜,只能上前道:“说吧,徐某乃万州龙首门门主,若是那山贼清洗了南平,本门责无旁贷,自当协助官府缉拿;若是官府欺压导致民不聊生,四处逃难,要取那狗官的人头也只是反掌之间!”
汉子一听,腿一软,又齐刷刷跪了下去。
武林门派。
寻常人家可能从未听闻山上三宗,可要是地方上有名的武林门派,大多都是避如蛇蝎!官老爷要害人还会安插罪名,非是夺宝或是深仇大恨,一般都不会赶尽杀绝,可要是惹到了武林人士,那可就要吃不香,睡不着觉,喝水都要担心是否被人下毒。
侠以武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