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现在什么月年了,你还想去十字路口烧纸?
你前脚烧完,后脚就得被抓了。
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
丁惠珍听爹娘商量要去十字路口烧纸就急了。
“不就是烧个纸,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李女婿家不年年都上坟烧纸嘛,你找两个人给我看着点不就行了……
我跟你说,这纸钱我是肯定要烧的啊!”
不烧点纸钱,她这心里瘆得慌。
丁婆婆娘家以前开烧纸铺子的,她从小就对各种烧纸的讲究门儿清。
几十年下来,她还真见过两次说不清的玄乎事儿,所以丁婆婆对这些鬼神之事特别敬畏。
“晚上我就去咱家东边那个十字路口烧纸,那地儿通往乡下的,晚上基本没人。
你再找两个可靠的人给我看着,出不了事儿。
再说,就这点事儿,李女婿还保不住我个老太太?”
丁婆婆可是知道女婿当的官不小,手里权力也很大的。
但她家老头子性子倔,不待见这个女婿,丁家这几年也没沾女婿什么光。
就这一回,收下了女儿给弄回来的一套家具摆设,还被人家老的给找上门来了。
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啊!
这纸钱她一定得烧,还得好好烧,给人莫家老太赔个罪!
丁家老头老太意见一致,丁惠珍也拗不过自家爹娘。
她要是不帮忙遮掩点,没准今晚纸钱还没烧完,她爹妈就得被人抓了,这可不行。
丁惠珍也当着个小干部,李主任那边的手下也都认识她。
下午,丁惠珍跟李主任去打了个招呼,找了两个人,就等夜里帮忙在不远处照应一下了。
很多时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这不,晚上十点多,丁惠珍就带着李主任的两个手下,来了娘家。
“爹、娘,咱们走吧,早点烧完纸,早点完事儿!”
丁惠珍刚进门,就一劲儿地催着丁家老两口。
丁婆婆一巴掌拍在闺女胳膊上,“你态度给我端正点,你就是不信,也给我存点敬畏心。”
烧纸最怕的就是心不诚。
“闺女,听你娘的。老婆子,咱走吧。”
丁老爹把一篮子纸钱递给丁婆婆,他自己也提着个篮子,里面装得是些贡品。
丁家老两口在前面走着,丁惠珍带着找来的两个人跟在后面。
“小陈、小安,一会儿你们走远一些,给看着点,别让人靠近路口这边。”
丁惠珍嘱咐两人。
“嫂子,你就放心吧,有我俩看着,出不了事儿。”
丁惠珍点点头,跟在丁家老两口后面去了十字路口。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人选了个方向,去远处盯着了。
这个点一般没人出门,即便有人来,凭着胳膊上的红色袖标,他们也能把人给呵斥走。
丁婆婆边走边跟闺女絮叨,“十字路口,通达四方,是阴阳交汇之处,不方便上坟的时候,选十字路口烧纸最好。”
“找不着十字路口,找条河也行,河流也通阴阳。
在十字路口的西南角,画个圈。
圈还不能画全了,得在西南方位留个缺儿,这是门呢,你得让人家进得去啊……”
丁婆婆手里拿了根小棍儿,“这画圈的棍儿也有讲究,最好是自己亲手折的,这样准保没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