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这么多干嘛,这院子我们租金都交了三个月的了。
李小婉你赶紧走,要不然就别怪我们把你的东西扔出去了……”
这些日子,李小婉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被呵斥她也无动于衷。
“也就是说,你们只租了正院的房子,跨院的那间杂物房不归你们管。
莫莳说破大天也是我生的,她的房子,作为她亲妈,我就有资格住。
既然正院的房子已经租给你们了,这我管不了,可是跨院那间杂物房没租出去吧。
我要住!”
两家人都被李小婉说愣了,西跨院那间小破房,他们还真没放在眼里。
但是,谁又愿意租来的院子多住个外人呢。
“不行,我们两家租的是整个院子,至于怎么分配是我们两家自己商量。
你不能住,赶紧拿着你的东西滚。
再啰嗦,我们可就动手了?”
扔李小婉铺盖的那个妇女明显更泼辣一些,她说着话,还撸着袖子朝李小婉走了两步。
威胁的意思,不言自明。
李小婉看说不通,干脆在地上一躺哭嚎了起来。
“老天爷啊,你不给人留活路啊,亲妈住不了亲闺女的一间小破房啊。
我还不如找根绳子在这儿吊死的好啊……
我是罪人,我对不起我闺女……
我该死……我不活了……”
李小婉还不到四十岁,以前也是如花少妇,现在却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脸面这东西,她早就没了。
在她被强制挂着破鞋游街的时候,就丢光了。
在她日复一日扫大街扫厕所的时候,就丢光了。
李小婉一面哭嚎,一面还留心着两家人的反应。
看两家人还没松口的意思,李小婉干脆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正屋的墙就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李小婉撞在了墙上,然后顺着墙软绵绵地躺了下来,额头血红一片。
两家人都傻了眼,他们实在是没想到,李小婉竟然敢来真的。
“还不快去厨房抓把草木灰……”一家的男人呵斥自己媳妇儿。
都这个时候了,傻站着有用?就傻愣愣、眼睁睁地看着,人都要流血流死了。
“我去我去……”
扔铺盖的妇女先一步去了厨房,住了一大把草木灰跑回来,对着李小婉的额头就盖了上去。
几人看着李小婉额头的血被草木灰止住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两家人商量,“要不,就让她住跨院那间杂物房吧?
那小破屋才六七平米,正好挨着后街,从旁边开道门,再垒道墙把那杂物房和小门给圈出去,就影响不到咱们院子了。”
“我看行,总不能真闹出人命吧……”
地上装晕的李小婉,听到两家人的打算,一手摁着额头的草木灰,慢慢坐了起来。
“正院里的家具都是我的,厨房里的炉子小铁锅,碗筷瓢盆也是我的。
莫家以前的家具都是紫檀木的,抄家的时候都被抄走了。
现在院里的东西,都是我后来添置的,你们不能抢我的……
要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扔李小婉铺盖的妇女呸了一声,“就那些破烂儿,给我我还嫌脏呢。”
两家男人把正屋的两张木头床,和破桌烂椅都给扔到了跨院杂物房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