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迎英魂归故里。
凤凰岭上。
祖坟前,原本二十六座衣冠冢,平了一座,其余二十五座衣冠冢,葬入了烈士骸骨。
腊月二十三,莫家村举办了几十年来最盛大的一次祭祖仪式。
凰岭药厂都因此,停工了一天。
动荡的斗争年月早就过去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凤凰岭,原本被忌讳和遗忘的风俗和传统,也慢慢找了回来。
莫家村通过祭祖,又一次凝聚了人心。
***
周杨把投好的热毛巾递给莫莳,“来,快擦擦汗!”
自从把“老七”带回莫家村,莫莳每天都来给他扎针排淤血。
单纯靠针灸不行,她还要用木灵气引导,淤血才能一点点往外排。
所以,每次施针完,莫莳都是满头汗水,累得不想说话。
歇了一会儿,莫莳对山子娘说道,“周奶奶,七爷爷脑袋里的淤血还有不少,咱们慢慢来,你别急啊……”
山子娘大名周峪,莫莳还是从“老七”嘴里知道的。
原来,那天回了莫家村,“老七”醒来后一直闹,直到山子娘抱着他大喊,“你看看我是谁?崇明,我是周峪,周峪啊!”
“老七”嘴里念叨着“周峪”“周峪”才慢慢安静下来。
从那时起,“老七”一时一刻也不能和他的“周峪”分开。
莫莳第一次来扎针,就从“老七”的嘴里听到了周奶奶的大名,“周峪”。
山子娘看着睡了过去的“老七”,一脸满足,“不急。人回来就好,我不急……”
周杨递给莫莳一杯白糖水,“莫莳,你听说了没,赵惠芬气坏了。”
莫莳喝了口甜甜的温水,看向捂着嘴笑的周杨,小声问,“赵惠芬怎么了?”
“赵惠芬原本和知青点的人吹牛,说她爷爷专门开小车来接她回城。结果,大前天赵老爷子、木老爷子、秀奶奶,还有秀儿娘,坐轿车走了。
留下赵惠芬,和成峰、秀儿、莫林叔他们一起挤火车。
听说,赵惠芬气得心脏病都犯了一次,人都晕了。
可赵老爷子也没再派车来……”
莫莳笑笑,轻声说,“秀儿和我说了,她们今年要在舅爷家过个团圆年。”
之前,莫秀儿还想让莫莳给赵惠芬看看病,但赵惠芬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过完年,你也要去京城了吧?我公爹脑子里的淤血,能排干净吗?”周杨悄悄问莫莳。
莫莳看了一眼炕上躺着的七爷爷,和一旁守着的周奶奶,肯定地点点头,“能!
等我走了,我苏慎师父会继续给七爷爷针灸的,到时候开些汤药配合着调养,七爷爷会慢慢好起来的。”
周杨摸摸自己的肚子,看向莫莳,“三月份我就该生了,你不在,我这心里虚的慌。”
莫莳伸手给周杨摸脉,“小家伙好着呢,守着凰岭医馆,你还不放心?
我的医术都是我师父们教的。”
周杨心里摇了摇头,于大夫他们医术很好,但有莫莳在身边她才更安心。
嫁进莫家之后,周杨慢慢知道了莫家血脉的特殊。
而莫莳在莫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