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别逗他了。”
柳杏从男人背后走出来,直视着秦少岭的眼睛,“我们的交易依然作数,所以你不必担心。方向会给你,我们也跟你一起走。”
见秦少岭还是冷目默然,柳杏拉了拉阿澜的衣袖,提醒他适可而止,若激怒了秦少岭,他们很难全身而退,所谓民不与官斗。
况且,面对一个接连失去重要之人的兄长,激怒他的后果就更难以预料。他们可以不在乎,但花儿不能与他们一同流离。
留下来并过上平静的生活,这是柳杏目前唯一的心愿,而阿澜愿意陪伴着,帮助她一起完成这个心愿。
柳杏的心愿就是阿澜的心愿。
“是在下失礼。”阿澜收起了心中的反感,也按下了袖中软剑,“在我们镇不远处,有一名为极乐寨的隐秘之处,其中盛产美人。”
“我们镇上的王大善人,半年前纳了一个美貌小妾。”柳杏也适时补充道,“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但她的谈吐、学识都不似一般小家碧玉。倒……”
“像是出身名门?”秦少岭也想起洛安的一桩旧案,“之前确实也有名门贵女失踪的案子。也是因此,暮暮逃家之事得以遮掩。”
谁也不愿自家闺女失踪,尤其是这类大户人家。所以即便秦家称嫡女生病不出,也会被外界解读为一种保护。而其他人家,也均有相似做法。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秦少岭还记得那失女的老人家是如何悲痛,“时间对不上。”
况且若真是大家女被掳,就算再难以回到从前,至少也会给父母亲人报个平安吧?
本朝虽也重视女德,但亦看重人伦亲情、个人天赋,女官亦有、女将军也不缺,更别提市井中那些敢于叫卖,与男人论长短的女商贩。
他眼前的柳杏亦是其中之一。
“或许对得上呢?”阿澜也想起了什么,“据我所知,极乐寨所得到的货物,并不一定会立即出手。”
货物?
这种说法让秦少岭心里一阵恶心,不由得更担心起那两个生死未卜的姑娘,只好继续问道:“若不立即出手,那留在手中,又会如何?”
“拍卖。”
柳杏走到柜台处,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只银色发簪,“这是三年前,我接到的一笔大单子。”
“这是何物?”
“入场的凭证。”
这一切听起来都很陌生,似乎不是这个时代会发生的事情。但秦少岭却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寻找到她们的机会。所以,他情愿一试。
“听起来,掌柜似乎和这群人很是相熟。”秦少岭接过那银色发簪,打量的目光投向了柳杏,“这可不像是能随便打听到的消息。”
秦少岭知道柳杏行走江湖多年,也知她素有侠盗之名,所知暗处之事定然多过他,可是如此直接的联系,还真是让他始料未及。
言谈之间,他也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和这个女人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