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站在书房门口,背着手清凛凛地看着紧追着侍卫的凌潇潇。
她也看见了自己,放慢脚步,放下裙裾,优雅地迈着小碎步。
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
他想起自己趁夜偷偷去储物院探看一下,讵料,她泡在大木桶里,他觉得自己并非好色之徒,想嫁给自己的美人不计其数,自己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他一眼看见了露出上半身找搓澡胰子的躯体,顿时,血涌上头。
凌潇潇踏进书房,看一眼脸色绯红的五王爷,“不像样,”五王爷面无表情地批评她。
她最会察颜观色,别看五王爷冷冷的模样儿,此时并不是真心讨厌自己。
男人那点心思,她琢磨了整整七年,否则莫一凡早就被别的美人抢走了。
她露出喜人的笑容,款款地施了一礼,“这个侍卫有点失心疯,我怕他万一打了其他侧妃,伤了王爷的心。”
王爷清冷的眸子看着她,她知道以他心性,必是少言寡语,自己不说,他绝对不问,遂补一句,“所以,我有必要告诫他,我再不受王爷待见,以他的身份也不能打我,更不应该打我的脸。”
她说得比较慢,小心翼翼地揣摩着王爷的心思,“我顶着一张猪头脸出去丢的是王爷的脸面。”
五王爷霍地看向侍卫,侍卫傻了眼,扑通跪在地上鸡啄米似地求饶告罪。
管家大气也不敢出,恭敬地站在一旁,磨着墨,扶着砚的手不停地颤抖。
“管家,支钱给他,打发他走。”五王爷轻言慢语地说。
侍卫伏在地上求王爷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王爷提起笔,“你走吧,我的军队不准欺负弱小,你是我的帐前侍卫,在王爷府张狂,对寻常百姓还不知如何嚣张。”
侍卫不得已,呜咽着退出书房。
“看好了?”闹这一出,五王爷心中也不痛快,脸色是真的阴了,死死地看着她,自己的侍卫也敢打她的脸,确实在府中地位卑微,怪不得她执意要离府。
给她走?以后就见不着了。
自己失心疯了?还打算见她?
嗯,玉的事值得费一些周章弄清楚弄明白。
他在思忖,她也在暗暗后悔,应办好大事再收拾侍卫。
可是,话赶话,若是当时不说,等谈完大事也就失去了机会。
万事难全,算了。
她装作闷闷不乐,嘟着小嘴说,“不好也没办法,你才两处宅子,我还以为当个王爷多富有。”
五王爷微微皱了一下眉,看一眼管家。
管家低着头缩着身子不敢说话,看样子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她暗暗好笑。
他搁置了笔,“不如意,明天再选。”
她转念一想,万一凌湘湘今晚吹一下枕头风,自己连个破院子都捞不着。
算了,夜长梦多,金钱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不麻烦了,走一天,我都快累死了,赶紧写好契约。你心里清楚的,把门面让了一半给舒家,舒家把里面砸得破破烂烂,不讲究的人都不肯租,翻新需要好大一笔银钱。”此时不说,以后就遭罪了。
她滴滴答答说了好多,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嘴唇,半晌才说,“好,你要多少。”
这难不住她,她大略问了小三子前两年的价格,预计百分之十的涨幅。
一个延伸露台,三间包厢的餐桌餐椅,房中家具,精简又精简,仍需挺多木料。
木材大概五十两银子,大工一名,小工三名,工钱至少二十两银子,实际总会超出预算,八十两银子比较稳当。
五王爷不清楚,她为博莫一凡欢心,以莫一凡之名向学校捐助一间咖啡厅。
一座图书馆,从图纸设计到监工,全由自己亲力亲为。
她不是冤大头,出钱没问题,骗她钱比较难,尤其为心爱人做的善事,每一个环节务必完美。
五王爷纳闷地看着她如数家珍,这个女人还真的是魔鬼,连木工的事也说得头头是道。
末,她扬扬眉,“我自己设计,才省了不少费用,如果所有工程要请大工匠,起码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才是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