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慢慢想,我也要待很长的时间。”她苦苦地一笑,坐在臭烘烘的稻草上,看看空空的牢房,这还不如死了。
眼前浮现出老管家绝望的眼神,踉跄的脚步,他一定担心自己走了父亲的老路。
天不怕地不怕的凌潇潇头一次胆战心惊,这是一千多年前的时代,民如草芥。
她估摸,老管家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安庆王府。
可惜的是自己来不及告诫老管家,须以自己的名头通报小侯爷,只怕管家说来说去,仆役还不愿招麻烦。
老管家一定能找到小侯爷,只是时间问题,关键是自己一分一秒也不想呆在这儿。
她慢慢地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是遭到恶人陷害,而且恶人的背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靠山。
否则不可能不问话不审讯,就把自己投入监牢。
她还摸不透小侯爷与当朝皇上的亲属关系,既然赐了安庆王府,他也袭了小侯爷,想必关系非浅。
牢头送来馊饭,她连闻都不敢闻,隔壁牢房的老头用手抓着馊饭吃得津津有味。
她敲敲木栅栏,把自己的馊饭如数拨给老头,老头叹了一口气,“不吃,会饿死,好死不如赖活。”
目前,她还不想死。
饭过一刻钟,外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她期盼地站在牢门口,真的好渴望看见小侯爷。
来的并非小侯爷,而是穷凶极恶的曹牢头,打开她的牢门。
老头抓住木栅大叫,“姑娘,挺住,不能招,招了就是死。”
她战战兢兢被推进一间密封的房子。
木头十字架上五花大绑着一个浑身伤痕的男人,头耷拉在胸前,已经晕死了。
她恍然觉得自己在影视城,正在客串一部古装戏。
炉膛的火燃得正旺,一块烙铁烧得火红火红。
她胆战心惊地看着肥得快滚不动的审讯官,他姓杜。
曹牢头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喊他尚书大人。
“大胆罪妇,见了本官还不跪下。”杜尚书中气不足,吼一声要歇一下。
曹牢头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她伏地喊冤,“青天大老爷,民妇守法经营,请青天大老爷明察。”
啪。
一声惊堂木,震得她的耳膜嗡嗡响,“大胆罪妇,你可知,你毒害的是当朝太子的幕僚。”
太子的幕僚。
妈的,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幕僚算什么?
况且幕僚都是有文化有谋略的人,“癫痫病”并不似有此本事的人,倒像一个经过粗俗包装的小厮头子,当个管家都不配。
况且,就算他是幕僚,自己毒害幕僚有什么鸟用?
得不到银钱,得不到天下。
她急急喊冤,“大人,民妇与太子幕僚素不相识,也无怨无仇,他是连珠楼的食客,也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可能毒害于他?”
杜尚书翻起眼皮阴阴地一笑,“真的无冤?”
“确实无冤,我才经营连珠楼,头一次见他。”
“他是太子妃的家人,你父亲入狱后,曾去求他相助,但是他深明大义,不肯与你父亲沆瀣一气,所以,你怀恨在心。”杜尚书说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