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莫一凡害你。”
她松了一口气,“噩梦而已。”
她被五王爷带进书房。
此时,她才有心境认真打量书房,想不到一个粗野的武夫附庸风雅到如此程度。
万千藏书啊,都是难得的精品,甚至还有上古时期的甲骨文。
明知他不痛快,她还大大咧咧在书房自由自在地穿行,毫无顾忌地摸着珍贵的甲片。
她要住在王爷府,美其名曰好好监管。
管家早已清理了温馨可人的小院,她偏偏要住以前的储物院子。
五王爷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给你住已经不错了,还要挑三拣四。”
“不行,我就走。”她才不想和他的莺莺燕燕挤在一起,你看我不顺眼,我听你不入耳。
“随你。”他慢慢坐下,斜着眼看着她,“好人已做到底,你想找死由得你。”
若是别人,为了保全小命,她也就忍辱负重。
偏偏是五王爷,她宁肯不要命,也绝不向权贵低头,抬腿昂着头毅然决然走出书房。
从书房走进花厅走廊,刚走一半,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凭一时意气走了,万一可足浑大人逼嫁怎么办?
如今死鬼前夫才是自己拒嫁的最好的由头。
若是失去五王妃的名头,难道真的巴巴给可足浑老头儿当妾室?
可再这么走回去,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
她放慢了脚步,五王爷并没有追出来阻拦自己。
她灵机一动,假意被门槛绊一跤,慢慢趴到地上去,尖叫一声,五王爷仍没动静。
她软软地叫唤起来。
五王爷跑出来,到了她跟前。
她仍直直地趴在冰凉的地上叫唤。
五王爷并不似先前般搀扶自己,貌似不稀罕理睬,估摸也是受太子妃所迫才不得已敷衍自己。
她拍打着地板拖长调子软软地抱怨,“门槛这么高,想摔死人哩。”
王爷转头对管家说,“送回杂院,她喜欢住就让她住。”
看着王爷掉头回书房,她马上翻过身体,两肘撑在地上,“王爷,住在王府没问题,但我要进出自由。”
“休想!”
这一招不行,她立马换一招,“我的管家小厮小丫头可以自由进出。”
王爷已经走进书房,未曾应她,她扭过头对管家说,“听见没?王爷答应了。”
管家为难地摊摊手,“王爷没说话。”
“你听见王爷说休想了吗?”
“说了。”
她眼一瞪,管家哭丧着脸说,“王爷真的说了。”
“你真是人老耳聋不中用,我问的是,我说管家小厮小丫头可以自由进出,王爷说休想了吗?”她怕他听得不明白,不得不认真地断句。
“那倒没有。”管家哭丧着脸说。
“那你还不懂王爷的心思?王爷就是应允了。”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开始教训管家,“做人要有眼力见,尤其是管家,懂得主子的心思最紧要。”
“没有王爷亲口应允,我不敢作主,”管家不知是故意为难自己,还是真的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