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帮信口雌黄的狗东西!
到了太后宫门口,他小声地叮嘱,“多听少说,太后不问,你不要说话。”
她点点头,拄着棍子,瘸着腿跟着五王爷进入内殿。
太后端坐在中央,穿着苏绣,头上插着龙凤钗,浑身金光闪闪,耀得她眼盲。
四王爷慕容恪比自己还先到,已经说了好一会话了。
五王爷恭敬地向太后行礼,她腿折了,行礼极是不便。
她以为太后会说免礼,结果太后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只能忍着痛规规矩矩地行着礼。
太后不让她平身,她只能忍着痛继续跪着。
五王爷正襟危坐,太后问起,五王府是否有王妃新孕,四王爷昨夜梦见燕军大战前秦,五王爷的幼子带兵围剿,大胜大吉。
“这,”五王爷迟疑了一下。
四王爷急急地说,“五弟,你用不着不好意思,我梦见了,一大早就去问了钦天监,说你王府要出贵子,才来向太后禀报。”
“如果有,可能就是凌侧妃。”
“嗯?”太后怔住了,半晌慢悠悠地问,“你们同房了?”
凌潇潇也懵圈了,偷偷地瞟着五王爷,五王爷答得一本正经,“回皇祖母的话,是。”
“传太医。”
“可能,还查不出。”五王爷也是人才,假话说得像真的一样。
离了十步远,她也听出太后的呼吸声都带着恼怒,喝令凌潇潇抬起头来。
她淡然地平视着太后。
太后额头宽敞,颧骨较高,眼睛毒辣,此时正不悦地打量着她,“凌家怎出了这种女人?”
一干人听着太后愤懑地批评凌家的育女,批评她的衣裳,批评她的唇脂,批评她的头饰。
她暗暗心焦,小三子一大早就去堵可足浑大人,求可足浑大人出手相救,至今未听闻可足浑大人求见。
莫非可足浑大人明哲保身,不想搅这潭浑水?
太后发了一堆牢骚,气咻咻地问,“学女诫了吗?”
“回太后,学了。”
“背一下妇德。”
哈哈。
这形同于作弊。
她瞟了一眼五王爷,五王爷两手自然地放在膝盖,露出微微的笑意。
她勉强一字不漏地背完,咬了好几次舌头。
“连女诫也背得结结巴巴,一无是处!”太后的评语令她实在不满。
“小女子头一次面见太后,心里吓得直打鼓,脑子一片混沌。”反正都是死,顺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她。
“还算老实,”太后疑惑地看看她,“就是狐媚子的味太重。”
一句话,反正就是不喜欢。
四王爷小声地提点太后,“皇祖母,社稷重要。”
她算看清楚了,恁你权势滔天也有软肋,一旦被人掐住软肋,无形之中,就成了木偶。
太后的脸着实难看,倨傲地问,“你想嫁可足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