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胖,很胖,心理素质不好,有压力就吃,吃了就胖,总也没瘦下去,”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眸子,他一点也不惊讶,正期待她继续说下去,“多胖?”
“像你府里最胖的厨娘,一走路,屁股和胸脯都在抖动。”她又开始笑了,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但她喜欢自黑。
“确实胖得挺可怕。”厨娘的身子从肩到屁股一般齐,中气十足,“你是有名的儒士清流?”
“比你知道的儒士清流还要厉害,你所谓的儒士清流只是方圆几百里,我的声名传到一万里之外。”她抿着嘴笑,“我曾经站在联合国的台上演讲。”
他眨眨眼。
“联合国就是前秦、西凉、蒙古,你知道的所有的政权共同商讨政治的地方。”
“使臣开会,你是女使臣?”
“像那么一回事。”她决定不与他深入地谈这问题,毕竟,他很难理解一千七百年后的真实情况,凭他的臆想,也是有质的区别。
“你有没有害怕的事情?”
“怕,”她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郁郁地说,“我害怕,我正在遗忘最真实的自己,正慢慢被另一个人代替。”
他停下木浆,就那样看着她。
她知道,他已经懂得自己的意思,自己虽然占了相爷贵女的肉身,但相爷贵女一直都没有放弃占据自己的灵魂,正在一步一步地将她的记忆和往事塞进这颗脑袋之中。
他放下木浆,慢慢贴着她躺下,看着天上的月亮,“你是一个相当狡猾的巫婆,有蛊惑人心的本事,你吹的牛,我挺爱听。”
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裳,传递到她的身上,她看着他的侧脸,宽宽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厚厚的嘴唇。
好一个性感的男人。
她莫名地喜欢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停顿一下,慢慢缩回来。
她侧过身,用背靠紧他,他也侧过身,用胸膛贴紧她的背,微风吹起她的头发,他细心地替她捋到脑后。
他的手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她双手握住他的手,“慕容霸,你是一个很迷人的男人。”
有一点雨点飘到她的脸上。
天边亮起一道闪电,噼里啪啦一阵响雷。
他赶紧坐起来,取桨往回划,雨点哗啦啦砸下来,他脱下披风,搭在她的头上。
雨越来越大,她全身湿透了,却像喝了一杯蜜糖。
终于到了湖畔,她顶着披风跑回小院,站在院门口,他已经淋成了落汤鸡,衣裳贴在身上,露出雄壮的胸肌,头发贴在脸上,雨水聚集在下巴。
她把湿淋淋的披风递给他,“快些回去泡个热水浴,再喝杯姜茶汤,小心着凉。”
他点点头。
她看他还没有走的意思,两手扶着门,羞涩地看着他,他摸一把脸,“我从小就一个人用膳,你说的和家人一起用餐,我也想体会体会。”
“没关系,明晚,”噢,此刻恐怕已是凌晨,“不,今晚,你若有空,来小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