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半边又红又肿的脸,低着头拐进僻静的巷道。
走在古老的青石板上,绣鞋敲不出动听的韵律,她看着古朴幽静的青石,幻想细高跟鞋敲在上面发出的悦耳声音。
对,高跟鞋。
各式各样的高跟鞋,即使不受这个年代的人喜欢,但能讨自己的欢心。
萧天峰追上来,她转过头,眼泪还噙在眼眶,“你是来逼我吗?你要抓小三子就赶紧去,不要来找我,刚好和五王爷沆瀣一气。”
萧天峰伸伸手,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伫立一阵子,半晌,呐呐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我看你很激动,我看,王爷也激动,怕出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烂命一条,他想要,随时可以取去。”萧天峰打乱了她的思维,她怎么也无法集中心神思考高跟鞋。
任何一样新品,都有问题,鞋底打样,鞋面打样,任何一个细节都需要自己处理,再心灵手巧的工匠也很难想象她脑子中的东西。
处于正街的背后,一般都是些杂货店,来往的客商较少。
她沿着湖畔缓慢往前行,绿树萋萋,阳光照在手背上,暖暖的,十分惬意。
“你不要跟着我,我的名声不好,被别人看见了,又要惹一堆闲话。”
“这里没人。”
真是钢铁直男,一点也不懂得安慰人,她悻悻地说,“你以为没人?万一背后就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我,刚刚发生的事情,马上就会传进宫里,传给太后,传给皇后,说你我在湖畔苟合。”
她说的是事实,萧天峰一脸的汗颜,自言自语地说,“太后知道,我不可能的,真的,我……”
“说的人多了,不是也成了是。”她快步往前走。
萧天峰与她保持十步之遥,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真讨厌,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知道小三子心急如焚,指望自己指点迷津,现在问题更严重,若是他不跑,也就硬撑着,只要打不死,还有一条活路,但若现在抓到人了,而他讲不出子丑寅卯,就彻底完了。
萧天峰既然能做大巡捕,当然不是傻子。
也是阅人无数。
说不定自己的小九九早就被他看穿了去。
她走累了,索性走上桥,坐在桥墩上看河中的小鱼游弋,萧天峰耐心地坐在对面桥墩上。
“你很闲吗?”她没好气地问。
他郑重其事地说,“眼下,皇后奶娘的事情更急迫。”
“那你就去抓人呀,小情夫,还有小三子,或者梅红,”她信口拈来,“梅红很有做案动机,你想一想,凌湘湘的死敌是我,我一天不死,她都不安,若是奶娘没了,谁也不会怀疑她,当然怀疑我。”
他徐徐道来,“她的伤心是真的。”
她是随口说说,但是,他却真的怀疑过她。
“你怀疑她?”
他摇摇头,“案发后,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怀疑对象,一一排查,直至找到凶手。”
“直至找到凶手!”她冷笑一声,“萧天峰,你就敢保证没有冤案,没有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