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不忍睹!
栅栏的门上挂着一排排瘦骨嶙峋的尸体,发出腐败的臭味,爬满了苍蝇,一走近,苍蝇嗡地一声飞起来,扑得满脸都是。
把守的重兵远远地站在栅栏外,鼻子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布片。
据官员说,是想逃跑的人犯,抓到后就地处决,挂在栅栏上杀一儆百。
“你们是想患尸瘟?”凌潇潇万分惊讶,虽说官员平庸是常态,但历经战争的燕国官员缺乏最基本的赏识,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快,取下来埋了。”五王爷皱着眉,对点头哈腰的官员十分不满。
密密的木栅栏内,或躺或坐着密密麻麻衣不蔽体的难民,骨瘦如柴,清晰可见凸出的肋骨,头发蓬乱,胡须疯长,从头到脚都是污泥斑斑,还有奶娃子吸吮着母亲干瘪的奶头,吸不出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快,备饭,给小娃备粥水。”凌潇潇大喝一声。
五王爷扭头对着当地官员说,“从今天起,死一人,你就少一个月的俸?。”
当官急得大声吆喝,“抬饭来,马上去抬饭,抬清粥,马上去准备。”
“他们饿太久了,不能一下子吃太饱,”凌潇潇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理。
官员打开栅栏门,她随着五王爷走进去,几个男的步履蹒跚地走出来,挡在面前,额前的长发挡住了一半眼睛,湛蓝湛蓝煞是好看。
她操着英语,说着简单的词,“我来救你们,我来帮助你们。”
为首的罗马人应是听懂了,指着栅栏上的尸体,叽哩哇啦说一顿,她大概明白,船长被杀,挂在栅栏上,他是大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
“饭还要多久?他们说很久没有吃饭,你们报的是每天管一餐,”凌潇潇问着当地官员,当地官员抹着额头的汗,结结巴巴地说,“来,来,很快来。”
五王爷恍然大悟,一脚将当地官员踹倒在地,对侍卫说,“给我绑了,回头拿他是问,居然敢明目张胆侵吞朝廷的赈粮,”指着其他官员,“现在,谁的官位大?”
一位中年汉子走出来揖了一礼,五王爷肃穆地说,“现在马上给我办好差事,否则拿你们的人头祭船!”
馒头和清粥很快抬了过来,脏兮兮的手抓着馒头就啃,还有一群七八岁的小娃子,瘦成皮包骨,眼睛显得特别大。
经她询问,才知,这船已经在外漂流了整整八年,船上的高等职位带了家眷,也就有了小娃子。
他们来时,虽不是衣着光鲜,但还能蔽体,船上所有的货物和财物都被当地官员搜刮一空,再来一波看守士兵将他们的衣物也搜刮一空。
“真他妈的强盗。”凌潇潇一愤怒,也就口不择言。
登陆时一千七百多人,具体数字不详,每天都有人离世,现今,仍然人数不详。
凌潇潇对这些官员的能力嗤之以鼻,一筐筐馒头瞬间分光了,还有不少人空着手等待。
五王爷吩咐当地官员立刻筹办衣物与被服,刚就任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挺精明能干,应是早就经过深思熟虑,立刻办得妥妥当当。
直到最后一个人分到口粮与衣物,凌潇潇和大副辛苦地交谈了一阵,勉强有一点默契,她吩咐大副安抚难民,给自己一点时间,她会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