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潇识趣地从马上溜下来,走进对练阵营,教官替她分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厨娘,一只手提着百八十斤的大铁锅滴溜溜转。
厨娘扎好马步,身子往下一沉,两手像鸟儿一样展开,凌潇潇看着比自己腰身还粗的两腿,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好想,扭头就跑。
但既然教官给她调配了对手,也就是充分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与水平,这是驱逐!
只要她一举手,就可以放弃训练,从而放弃参战的权力。
她咬着牙,提着裤笼冲过去,使出跆拳道的所有腿法,左脚右脚轮番踢在厨娘胸脯上,尽管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厨娘仍旧保持着先前的马步,巍然不动。
她的两条腿又酸又痛,已经无计可施,厨娘嚯嚯嚯地吼着,踏着大步向她走来。
她已无计可施,眼看就要吃厨娘的大亏,突然,梅红从背后蹦上厨娘的后背,死死箍住厨娘的脖子,厨娘一把拽住了梅红的头发,疼不可耐的梅红咬住厨娘的耳朵。
啊!
凄厉的尖叫声在训练场上回荡,几个教官迅速赶到现场,厨娘已将梅红抡了一个360度大旋转,重重地扔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耳朵,抬起腿就要踩向梅红。
说时迟,那时快。
凌潇潇冲过去抱住厨娘的腿,一口咬在腿肚子上,厨娘哇哇大叫,一腿将凌潇潇踢了五米开外。
“狗娘养的,你用牙咬我,”厨娘气急败坏地指着凌潇潇,又指着梅红。
梅红满面绯红,在地上蠕动,凌潇潇胸脯疼得要命,捂住胸口,“战场上,只有敌我,你,你下死手,我也全力以赴。谁说不能用牙,牙没了,牙床都要咬下你的肉。”
匆匆赶来的张娴芝气得浑身发抖,教官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和地上蠕动的梅红,半晌,“都受了重创,打平。”
“姓凌的,狗娘养的,你给我记着,”厨娘忿忿地朝她啐一口,唾沫星子飘到了她的脸上,她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擦脸,“不打死我就行,你真把我打死了,整个兵营都不会放过你,没有我,谁给你发饷银?”
全场鸦雀无声。
“凌老板?”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她就是连珠楼的凌老板,她怎么和我们一起训练?”
“脑子傻了,有钱还来玩这个命,”底下说什么的都有。
凌潇潇从地上爬起来,扶起脸色惨白的梅红,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沫,“张娴芝,你听好了,我敬你是巾帼英雄,希望你不是浪得虚名。”
她扶着梅红一步一步挪向茅屋,几百米的距离,怎么走也走不到门口,梅红哽咽着说,“大小姐,连珠楼赚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为什么要来受这个气受这份苦?”
“海军是蚀本的生意,除了国家赚了,这些人赚了,我亏得踏踏实实。”
“那你还不收手,我们回去吧,五王爷心中有你,好好回去过你的日子。”
“你想不想替你父亲和弟弟报仇?”
梅红撑着腰,脸上挂着泪,定定地看着她,她坚毅地说,“凌家村差不多五千人,就剩下几个人,如果我们不报仇,他们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