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厉害,居然学会使长枪。
也居然身经百战,还存活在世。
她觉得胸口隐隐地痛,看着牢房,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自己是出不去了。
因为外面没有管家爷,管家爷五年前已经死了,没有小三子,小三子在罗马,而牢内也没有牢头吴明眷顾自己。
与自己生死相依的人死的死,走的走,都离开了京都,独留自己一个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大燕国……
两行热泪缓缓划下脸庞。
曲指一算,整整二十年。
来时才十七,此时已是三十七。在这个年代,恐怕已不算盛年。
五大三粗的牢头带着一脸的凶相,打开牢门,两腿分开,凶恶地看着凌潇潇,“你就是凌大司马?”
凌潇潇沉静地看着他。
他的大拇指往后一撅,“你可知道,刘一海是谁?”
这种小角色,她根本无须理会,因为不管她说得对或错,都不会让他满意。
若他想自己死,也不用吹灰之力。
果然,他恼羞成怒,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老子问你话呢,你还摆什么谱。”
膝盖一阵阵钻心地痛,战伤太多,浑身没一处好骨头好肉。
突然,她的内心悲凉,这就是自己不要性命保护的大燕子民,她突然仰天大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哈哈哈……”
她的笑声在死牢里回荡,牢头一脚踹在她的胸膛上,她慢慢滑倒在稻草上,嘴角淌出鲜血。
管家爷、素梅、吴明、凌晓月和小娃子……一一浮现在眼前,小娃子摸着她的脑袋,“干娘,干娘……”
小娃子也二十多岁了,可惜,整整二十年未见过他。
心里一阵颤栗,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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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躺在软软的床上,许多影子在眼前晃动,纷纷杂杂的声音刺激着耳膜。
她痛苦地呻吟一声。
“潇潇,潇潇,”耳边的声音真熟悉,有些像凌家爸爸。
有人扳着她的眼皮,有人测着她的脉搏,冰冰凉凉的东西压着她的胸口,她终于看清了,凌家父亲。
她微微一笑,虚弱地叫了一声,“爸爸。”
凌家爸爸含着泪,高兴地点着头,“终于醒了,我的女儿终于醒了。”
这是病房。
她想起来了,毕业典礼之后,她从楼顶摔下来,砸破蓬顶,进了重症监护室。
那,大燕国只是自己昏迷中的一个梦?
医生护士无微不止地照顾着她,幸好,在昏迷的第二十一天,她醒过来了。
世间一日,燕国一年。
爸爸告诉她,出事后,公安局相当重视,派出最优秀的警察全力调查,发现楼顶的栏杆被人动过手脚。
最大的嫌疑犯莫一凡还在被羁押,但他不承认谋杀,警察还在调查中。
“杜晓晓呢?”
“杜晓晓是谁?”父亲疑惑不已。
燕国的梦浮出脑海,慕容霸杀了杜尚书,杜尚书一家给披甲人为奴,恐怕难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