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什么交谈的欲望。

澹台永星哑然。

这样的孙壹让他感到陌生。不过他转念一想，他也从未认识过孙壹，所有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他所知道孙壹，带有魔鬼的一切习性:好战，嗜血，暴戾，残忍……从照片来看，她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双眼都透露出无限阴鸷。

仅仅是通过照片与她对视，都能感到一股来自深渊的窥探，如附骨之疽般让人难受。

她是战力的天花板，她的死给世人指明方向——那就是绝对的实力可以突破任何限制。她的死也造就了她史诗般的传说，大量的亡命之徒，好恶分子追捧她，奉她为神明，其中也包括自己。

孙壹死亡的那年正他刚满十八岁生日。尽管在人类历史上他才成年，但他其实已经在末日世界里摸爬滚打好几年，失去了独属于少年的天真。

托孙壹的福，他的异能与她同源，是公认的最强异能，由此独占大量的资源，一步一步变强。

而那一年，祁千才九岁。

“你相信平行世界吗？”澹台永星问出口才记得孙壹不会回话，继而说道，“我相信。或许在宇宙的某一处，存在一个类似古蓝星的世界，上面丧尸横行，人类觉醒异能，其中一个就是精神力。”

澹台永星的余光落在孙壹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变化。

他知道她就是孙壹，只有她才能引得祁千如此暴动。

八月三十一日，她的票数冲上榜首。只看一个名字，他就知道是祁千的手笔。

正是确定是她，他才把三年的假期一并申请，回到圣弗兰军校担任教官。

他想要看看他无法超越的“神”，究竟是何面貌。

结果不算失望，但和自己脑海中的形象相比甚远。

孙壹她，太平静了。

事事无关，事事无求，不像人，也不是残暴的恶魔。

她是虚无缥缈的，没有实感。

“一个名叫孙壹的强者把精神力送上最强异能的宝座，从此之后再无人能撼动。她实力过强，受人追捧，被封她为神。”澹台永星娓娓道来，“其中有一个人最为痴狂，他叫祁千，拥有和孙壹同源的异能，实力强悍。”

“他讨伐了当初背叛孙壹的人，以同样的方式囚禁折磨他们长达十年。他不相信神会消亡，痴狂地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企图复活神。”

孙壹脸色平静，对澹台永星分享的故事充耳不闻。她看雨，好似滴答滴答的水滴比他口中的故事有趣多了。

“他凭借精神力连续夺舍十三俱身体，活了两百三十三年，期间他从未停止过实验。”而他，就是被抢走身体的其中一个受害者，也是第一个受害者。

在此后的一百多年里，他都和祁千共生。

“这样的事我梦了好多次，我以为是我的虚妄，没想到却在现实生活中遇到孙壹和祁千这两个人。”

“这可真是太巧了。”

澹台永星目光紧锁孙壹，对她的不理睬升起一丝不悦，眸光一眯，多年未释放的精神力溢出，直指孙壹。

“啊——”

精神力前进受阻，甚至被反击。他脑袋“嗖”地剧痛，条件反射地捂着脑袋，眉头紧锁。

孙壹淡淡收回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