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后放下手中事情，很认真地回她的话：“若说奢靡算不上，宫里除去采买的宫女内侍，其余大多数者逢年过节不能归家，且宫里讨生活并不容易，总该宽仁些。”

“娘娘，容臣女冒昧，宫中用钱最盛的是宫中用度，其中宫妃的用度最甚；其次就是对内侍宫女的赏赐。若是逢年过节让他们自行选择是赏赐或是归家探亲，或许能节省一笔经费。其后也能改内侍省赏赐为宫中宫妃自行赏赐，或许更有利于中和宫妃用度和赏赐用度，经年累月下来，也能省下不少银钱。”

宁后笑了笑：“想法不错，但是实施起来，或许有难度。”

“请娘娘赐教。”

宁后继续说：“宫中用度不说了，你也知晓，这偌大的皇宫，处处需要打点。而其中宫妃用度看似多，其实不仅包含了宫妃及其养育的皇子公主一应衣食住行的开销，还有宫妃对家中亲眷的体恤和对隶下内侍宫女的优待也归入其内，若是说多，其实每到月底，也不曾盈余多少。”

宁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看着外面站着的内侍宫女，又言：“每逢过节，给予内侍宫女的赏赐皆是实物，如糕点、如被褥，不似银钱，如此不会受层层剥削，能让底层内侍宫女衣食无忧，更忠心服侍主子。若是改为宫妃自行赏赐，那六局二十四司的女官俸禄并不似宫妃，难道也如此对待服侍宫人？且宫妃性格各异，若是侵犯她们权益，难保底下的宫人不受虐待，不似内侍省统一安排有保障。宫中规矩是太祖明德皇后定下，不许让宫人额外与外界联系甚密，以避免前朝宫中宦官勾结外臣扰乱朝堂的局面，虽残酷，但进宫前内侍宫女们是都知晓不可归家这一条例的，他们既然选了入宫，就不可妄想两头周全，你可知晓了？”

林清颜理解后，行礼言：“臣女受教。”

“你还年轻，这里面弯弯绕绕的不少，不若择日让方嬷嬷带你去寻尚宫局韩尚宫了解些宫内运作方式，想来你能学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