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了,马上到医舍了,你回去吧。”说话的,是书院医师莫鸢。
谢予想了一下,书院在东南角,离这里确实很近。
“最近分尸案闹得人心惶惶,这么晚了你一人我不放心,将你送到医舍门口我再走。”温温和和的中年男人嗓音,正是山长江示。
莫鸢继续拒绝,“不了,今晚楚玉歇在医舍,若是被她瞧见了,不好。”
“这……”江示犹豫了一会儿,便道:“那你先走,我跟在你身后,看你进了医舍我再离开。”
虽看不见两人神情,但谢予听莫鸢笑了一下,平日里冷沉的声音也多了一丝温柔,“好。”
说完,她果真先往前走了,江示则等在原地,待她走出一段距离,才跟上。
两人身影已经远去,谢予和肖裴也从树后出来。
“奇怪,这么晚了山长和莫医师怎会单独待在一块,而且他们二人说话奇奇怪怪的,怎么感觉像……”剩下的话,谢予没再继续往下。
倒是肖裴接着他的话道:“像在幽会。”
“嗯。”谢予颔首认同,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两人的话听上去也情意绵绵,挺像那么回事。
莫鸢单身,江示丧偶,两人若真有些什么,倒也不足为奇。
谢予没过多纠结两人关系,他忽然想到肖裴方才的举动,于是斟酌片刻,还是问:“你刚才要教我什么?”
谢予心里隐隐泛着期待,不问清楚,他抓心挠肝的,难受得很。
“打算教你一招分筋错骨手。”肖裴说着,便重新将灯笼点燃。
谢予俊脸一黑,他下意识抬手去摸肖裴方才按他肩膀的位置。
一时只觉得肩膀凉飕飕的,后背都无端出了一身冷汗,肖裴刚不会想直接现场教学,卸他膀子吧?
真是的,用那么温柔的眼神,做这么粗鲁的事。
想到方才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谢予垂下眸,一时只觉得无地自容。
真是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呸,谢予,你就是个臭流氓!
谢予懊恼,从头到脚,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遍。
瞧着谢予颇为复杂哀怨的神情,肖裴压着唇边笑意,故意问他:“想不想学?”
“不想,你教别人吧,我看东方兄挺合适的。”谢予说完,睨了肖裴一眼,就自己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