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这么冷的水,想冻死我啊?”男人一脚踢在女人的心窝处,把她踢出一米远。
田美雪爬起来有点生气的解释道:“家里的水壶都被你拿去卖了耍钱,哪里还有热水。”
陈勇听到这话不但不羞愧,还恼羞成怒,觉得她伤害了自己男人的尊严,一把抓住田美雪的头发,把她的头整个按进洗脚盆里,使劲往里摁。
田美雪紧咬牙关,鼻腔还是难免呛了水,想到这是男人的洗脚水,水里还泡着他一双臭脚,胃里反酸作呕,却吐不出来,几乎窒息,她甚至想,就这样死了也许更好。
但是她的儿子要怎么办呢?不,她不能死,田美雪开始拼命挣扎,用双手捶打着按住她的那只手臂。
床上的陈毅看到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他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趁着陈勇按住田美雪,没有注意到他,他拿起陈勇放在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勺。
一酒瓶下去,陈勇的后脑勺开了花,鲜血四溢,玻璃渣子嵌进头皮,血顺着脖子留下来打湿了衣领。
陈勇吃疼,放开了田美雪,转而捂住后脑勺的伤口,他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家儿子,他心里的火噌噌就上来了,甚至暂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小兔崽子,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跟这个臭婆娘一起对付老子,看我不打死你们。”
陈勇气急败坏,光着脚就要来捉陈毅,谁知脚刚踏出去,就踩到了刚刚打碎掉落在地的玻璃渣,他连忙停下来弯腰想去拿鞋穿。
一个踉跄,正要扶住桌子,就被陈毅狠狠用力一把推倒,头狠狠的撞在桌角上,本就后脑勺受伤失血,又遭受猛烈撞击,他眼前一片眩晕,随即瘫倒在地,马上就昏死了过去。
母子俩看着眼前昏倒过去的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陈毅看着地上的鲜血,脑海里突然想起之前医生的话,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愈演愈烈。
田美雪拿过儿子手里的酒瓶头子:“吓着了吧,没事,妈在呢。”她抚了抚儿子的头说道。
陈毅抬头看着母亲冷静的说:“妈,他死了吗?”
田美雪轻轻探了探陈勇的鼻子,还有呼吸,她不禁有些可惜,如果他死了该多好。
女人抬头望向儿子,心里再次浮出这个惊悚的想法,对啊,他死了该多好!
她心里有些慌乱,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想着应该怎么办才好,一面她想陈勇再也不能醒过来欺负她们母子,一面又害怕自己万一被发现,一切都完了。
陈毅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握在手心里,他走近这个自己叫爸爸的男人,眼神里全是恨意,心里有一个小人在不停的说,杀了他,杀了他,你和妈妈就有好日子过了,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再也没有拳打脚踢。
他狠狠地把玻璃扎进男人的手腕血管里,霎那间,鲜血喷射,溅到他的脸上,温热温热的,他却罔若未闻的松开自己的手。
因为用力过度,他的手心也被玻璃扎破,血顺着掌心流到地面上。
一滴,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