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孩子。”
她仿佛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很快的流逝。
所以她希望医生把生的机会给孩子。
医生扎了几针,止住了一些,效果甚微,。
他连忙询问家属:“现在情况危急,产妇快不行了,她让保孩子,你们什么说法?”
医生自己的判断也是倾向于保孩子,但总要知会家属。
他不是华佗,这样的病人一年总能碰到几例,运气好,送来的早,也许还能母子平安,但是像这个病人,拖了这么久,情况已经很危急才送来,他也束手无策。
现在送到县里也是个死,只能拼死一搏。
顾庭川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说:“保大人。”
“请您保住大人的命,孩子实在不成也是没办法的事。”顾母拜托道。
“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尽力。”
医生很快进去,他给严淑芬又扎了几针,做了侧切,手上也没闲着,拼命的帮助孩子往外挤压。
过了良久,外面三人听到一声婴儿啼哭,心里皆是一惊。
医生把刚出生的婴儿举起来给严淑芬看。
“是个儿子。”
严淑芬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医生一看,自己刚刚止住的血又开始流起来。
扎针也不管用了。
“家属,家属,快进来,产妇不行了。”
顾庭川冲进去的时候,严淑芬像回光返照一样,高兴的看着他:“川哥,我终于给你生了个儿子,你高兴吗?”
顾庭川泣不成声:“我不要儿子了,我要你好好活着,比啥都强。”
人总在失去后才明白拥有的幸福。
严淑芬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年。
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生下了一个八斤二两的大胖小子。
同年,清悦也得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当李清韵同时收到这两封来信时,心情五味杂陈。
人的生命何其脆弱,那个事事掐尖要强的顾大嫂去了,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儿子,却是以生命为代价。
她给两个孩子都各寄了奶粉回去。
这个是实打实在商店买的,空间里的奶粉早就被三三喝了个干净。
年底,顾父来信,说顾庭华跟着一个外地来的人跑了,还把月月也带走了。
顾大哥自从顾大嫂走了,一蹶不振,什么也不管,还喜欢上了喝酒。
连孩子都丢给了顾母照顾,孩子因为在胎里憋了太久,肺不太好,稍不注意就感冒发烧,两人照顾的很是吃力,李清韵寄回去的奶粉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顾父顾母忙起来就没有察觉的小女儿的异样。
等想起来女儿几天没上门的时候,跑到家里一看,已经人去楼空。
只留下一封信,说自己跟人去南方了让家里不要找她。
她早就偷偷用父亲那里的章子,给自己准备了一堆的介绍信。
这大半年来,顾庭华拿着二哥借给她的钱,跟着田美雪做黑市生意。
赚了点小钱。
混的久了,她认识了一个开长途的货车司机,答应她帮忙带货,带了几次,让顾庭华转手到黑市,赚了不少钱。
她和货车司机的感情也快速升温。
那人因为常年跑外头,老婆跟人跑了。
算起来两个人谁都不亏。
但是顾家父母见了人一面,死活不同意女儿嫁给他。
所以顾庭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丢下一封信,带着女儿跟人跑路了。
把顾父顾母气的是七窍生烟。
这个年代想找一个躲起来的人,可太不容易了。
也只能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