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蕴安刚要出声,就被男人噤了声。
“别出声。”
花蕴安闻声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瞳孔一怔,低声道:“小......小舅舅......”
不等吴家二郎开口,顾凌成的声音响起。
“皇叔!?”
一样的震惊,却略带着些许怒意,“皇叔已然回京,不应该回宫,面见我父皇吗?”
辰王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圈屋内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花蕴安的身上,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叹道:“还好赶上了。”
顾凌成顺着辰王的目光看去,紧皱着眉头,快步挡在花蕴安的身前,幽黑的眸子死死盯着辰王,“皇叔既然来了,不妨喝杯喜酒,来人呐,上酒!”
“免了。”
辰王收回目光,低沉着声音,丝毫不留情面,拒绝道:“我乃辰王殿下,什么酒都喝,唯独不喝这没规矩的酒。”
“辰王您......您这是何意啊?”
花时微捏着帕子,一脸委屈样,“今日是凌王与小女子大喜之日,日后我也要随王爷唤您一声皇叔,可就算您为了姐姐,也不应该如此下王爷的脸面啊。”
“哼!”
辰王冷哼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屑,“一个庶女,又是妾抬的平妻,敢来指责本王的不是?当真是好教养,还真让太后说准了,山鸡就算穿了金羽毛也变不了凤凰!”
顾凌成黑着脸,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来,“今日喜宴,皇叔慎言的好。”
辰王将手里金灿灿的懿旨举起,大声道:“太后懿旨,凌王、国渊公主、花自忠跪下接旨!”
“懿旨!?”三人异口同声惊呼着。
顾凌成听着那声国源公主,愣愣的转头看向身后的花蕴安,“蕴安......你......”
花蕴安不比他惊讶,因为她看出了辰王手里的懿旨是自己写了和离的那份,为何如今在辰王手里。
“凌王、国渊公主、花自忠,跪下听旨!”辰王再一次提高音调提醒道。
屋内众人皆掀起衣袍,跪了下去。
“太后懿旨,国渊公主与凌王姻缘已绝,今特批准二人和离,此后婚嫁各不相干,即刻起国渊公主搬离凌王府,入公主府。”
“太后懿旨,花自忠为人夫却未行夫责,虐待吴氏,置其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哀家顾念吴老将军恩情,特令二人和离,吴氏归家,且吴氏嫁妆统归吴家,花家不可私藏,违令者杖杀!”
随着辰王最后一声落下,前厅安静一片。
良久,花蕴安直起身子,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一字一顿道:“谢太后圣恩!”
她重重的磕了头,起身就要上前领旨,却被顾凌成一把拽住了身子。
他眸子里尽是失望,嘴角微微颤抖,质问着花蕴安,“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懿旨在宫里?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凌成怒吼着,那一刻他就像个被遗弃的小孩,湿着眼眶,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花蕴安一脸平静的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顾凌成,我只是不爱你了。”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那千斤锤,狠狠的砸在顾凌成的心上。
那轻飘飘的话语,平淡如墨的神情,那那是不爱了,分明是从未爱过。
花蕴安挣脱了他的手,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懿旨,嘴角露出一抹许久未曾有的笑容,高抬双手等着辰王将懿旨放入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