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戎城东北角,有座气势恢宏却人迹罕至的殿宇,位置正正坐落在绒山脚下。
这是绒狄王室历代成员葬入皇家墓地之前,先行停放灵柩之地!
宫殿宇里外挂满了长垂及地的惨白色幡绫,周遭野草荒芜断墙败瓦,在夜里远远看去阴森无比!
晚上的罡风一吹,那些幡绫便各自扬动不停猎猎作响,更给这殿宇平添了几分吓人的气氛!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大殿外头数十丈外为数不少的行军帐篷,以及在殿门前作部落士兵打扮的数十个轮值守卫,虽然点起了火把,但一个个都是昏昏欲睡!
在大殿的横楣之上,四个黑色大字在火把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奉安圣殿!
“杀千刀的狂狮,好歹本王也是随王妃一同杀入火戎城的大功臣,竟敢把本王派来守这死人宫殿,可气煞本王了!”
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大殿那两扇虚掩的朱红色大门被人从里头先后踹开,一个大腹便便后脑勺上只长着一缀巴掌长黄毛的胡须胖子气呼呼地跨过门槛走了出来!
“大王!”
“见过大王!”
守在殿门外的一众部落兵士精神为之一震,连忙转过身来,一同右手握拳砸在左边胸膛,恭敬地向着那人弯腰行礼!
“大王,您怎么出来了?”有小头目越众而出,急步凑到胡须胖子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小的还以为,大王已经早早歇息了!”
胡须胖子一手摁在腰间那柄刀鞘嵌着几颗宝石的弯刀刀柄上,扭头白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在这鬼地方睡觉?你当本王像那耶律经天一般,是死了不成?”
“不敢不敢,大王洪福齐天,肯定是百邪不侵的!”小头目的腰弯得更低了。
胡须胖子被夜风一吹,忍不住仰首打了一个喷嚏,边从小头目手中接过锦帕擦着鼻涕边哼哼道:“这破地方,真不是活人能待的地!”
“阿巴乞,那个……本王今晚还是住帐篷好了!”胡须胖子把锦帕扔了回去,抬脚往军帐所在的方向走去。
“遵命!”小头领接住锦帕胡乱塞入怀中,连忙转身带路,“大王的帐篷一早就收拾好了,褥子都多垫了两床,保管大王睡得舒服!”
“嗯!”胡须胖子随口应了一声,边走边喃喃自语道,“狗日的狂狮,本王弃暗投明本是大功一件,你竟敢如此怠慢本王,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以后再找你好好清算!”
“大王说得是,那狂狮的确是欺人大堪了,肯定不得好死!”叫阿巴乞的小头目连连点头附和道,“对了大王,当初入城时掳来的那些个女子,今晚可要挑几个到大王帐中侍寝?”
胡须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冷冷瞪着那小头目,脸上带着杀气道:“阿巴乞,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入城时,王妃有令对城中一众官民秋毫不犯,我蔑儿乞部什么时候掳了别家女子?”
阿巴乞心中一震,脸上顿时被吓得没了血色,举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脸顿时就红肿了起来:“大王恕罪,瞧小的这张破嘴!”
“不是掳来的女子,是随大王一同出征的咱自家部落的女子,是小的说错了,说错了!”阿巴乞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另一边脸也肿了!
绒狄四十九部之一蔑儿乞部的首领欺儿乞乞冷笑道:“下一次再让本王听见你说这些不知轻重的胡话,你的舌头就别要了!”
“是是是,多谢大王恕罪!”
“都入春了,这鬼地方还这般冷!”欺儿乞乞探身进入军帐的同时,最后扔了一句话出来,“既然人都在,那就挑几个过来给本王暖暖被窝吧!”
阿巴乞愣了一下,连忙在帐篷外面应道:“遵命,小的马上去办!”
不多久,去而复返的阿巴乞就把几个身形纤细披头散发的女子扭送入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