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玉听着咕哝一句:“这不是很默契嘛……”
阿茶身手敏捷地跳了下来,先是对着赵沉玉行礼,而后向她走过来,从怀里掏出手帕,一边嘴角轻轻扬起,乖巧地笑道:“殿下的手脏了,阿茶为殿下擦一下。”
说着,不等赵沉玉的回答,便用手指勾住赵沉玉的手腕。
带着薄茧的手指一触到赵沉玉的手腕内侧,便忍不住在这温香软玉般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
那手指上的薄茧带来粗糙的触感,在敏感的手腕内侧上,沿着细小的青筋上下摩擦着,激的赵沉玉一个颤抖。
阿茶并没有留恋手腕那细腻敏感的皮肤,而是将手指握成圈,轻轻捧起赵沉玉的手,细致地用手帕擦拭着她的手。
一根一根细致地抚过。
越擦,越摸着那柔嫩的触感,阿茶便越发沉迷于这亲密的接触。
尽管脑海中是各种污糟的念头,但阿茶的面容却丝毫不露端倪。
阿茶那浓密的小扇子似的睫毛下,是一双小鹿般清澈水润的圆眼,清秀漂亮的脸上,满是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珠宝般认真专注的神情。
赵沉玉此时才回过神,将手抽出后退一步,不解地问道:“我手没脏啊,阿茶是不是看错了。”
李流照看着一切,对刚才杀气的来源也是清楚了。
原来是吃醋了。
连女子的醋都吃,真是离谱。
这样暗卫,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
李流照目光沉沉地盯着阿茶的一举一动,手悄无声息地搭到身侧隐藏的软剑上。
阿茶软下眉眼,撒娇式的说道:“殿下您刚才为这人拍衣摆,沾了灰尘,就让阿茶给您擦一擦吧。”
“阿茶不是那等不知尊卑礼数的混账,必定会很小心地伺候殿下的。”
李流照:……真是人如其名。
赵沉玉却是还有点不在状态,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混账?
混账是谁?
谁不知礼数?
赵沉玉虽然不明白,但她也不好得罪阿茶和阿瑶。
毕竟是女主那边派来的眼线,万一得罪了,汇报时添油加醋的,那她不就是被误会了?
只是擦手,又没什么。
赵沉玉一边抬手将手递过去,一边对李流照说:“我方才与你说的,我们五五分,银子我留两百六十三两,剩下的你拿走给书局。”
李流照闻言,立刻推让道:“殿下不必如此,那是卑职家的书局,不碍事的。”
赵沉玉一听,更加坚决道:“不管是不是你家的,书局都应该拿这一份。”
“我身为皇女,已经享用百姓很多供奉了,和书局五五分已是我凭身份之便占了一点便宜了,更不能以权势夺不义之财。”
“银子你一定要拿走,后面如果还有,也是按五五分来。”
此话一出,李流照和阿茶俱是一愣。
李流照愣住,是因为她从赵沉玉的话语中感受到一种公平。
那种将自己的身份撇去,将她与自己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去考量的公平。
说出的这些话,十分理所应当,仿佛就是如此。
但不是这样的。
官员做官,仅靠俸禄是无法养活那满院的父侍儿女和下人,因此收的各种冰俸节日俸等隐形供奉,收得理直气壮。
这五百多两,不要说一品大臣了,光是给知府孝敬都不够。
殿下明明是欢喜的,但仍然克制住了自己,为书局着想。
她明明可以不必如此行事。
阿茶越发心疼,心疼她作为皇女如此苛待自己。
李流照沉默了一瞬,而后坦然应下谢道:“遵命,多谢殿下体恤。”
说完,便上前数了银子,一半放入自己怀中,一半递给赵沉玉:“殿下,您收好。”
赵沉玉拿到沉甸甸的银子,立刻乐呵呵地说道:“不谢不谢,你若有事便去当值吧。”
说着,赵沉玉没有厚此薄彼,对一旁的阿茶说道:“我要回寝殿,你不必跟着进来。”
语罢,便欢快地跑回自己的寝殿,丰富自己的小金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