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赵之阳也不能在众人面前驳了赵归安的话,便无奈地半跪领命,而后起身,目送着赵归安上了轿辇,目光在赵沉玉的身上打转了几圈。
见轿辇抬起,准备就绪,赵之阳转身走向身后的西北军将士。
在交谈的过程中,后边的将士们无一挪动,连抬头都不曾有。
赵之阳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响起哗哗乒乓的盔甲碰撞声。
赵之阳双腿一夹,驱马越过轿辇,走到了最前方,旁边的内侍尖声道:“起——”
队伍启程,向着京城内走去。
朱雀街内,众人也被天上的金乌炙到双眼,忍不住紧紧地闭上双眼稍稍缓缓。
才缓一会,眨了几下眼睛,不料二楼的人骚乱起来,齐齐站起望着远方。
街上的百姓也想到什么,立刻望着同一方向。
哒哒的马蹄声和密集的脚步声传来,金灿的日光下,一个银白的身影骑着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霸气凶狠的女君,穿着银白的重甲,甲面上刀剑痕迹依稀可见,折射出冷白的银光,凛然凶残,让人望而生畏。
众人屏息凝视,不敢轻易发出一点声音,唯恐被马上的女君注意到。
酒楼二楼的李兄愣愣地看着广略王,将自己记忆中的人与此时见到的相对比。
更凶残了。
这究竟在西北战场上杀了多少人……
赵之阳的视线四下巡视着,见到那些畏惧害怕的眼神,也无甚反应,直到对上二楼一双清澈的、载满孺慕憧憬的眼睛。
赵之阳愣了一瞬,随即抬手浑不在意地招了招,对那女童笑了笑。
这一笑将赵之阳身上的血气驱散许多,京城百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嘶——”
此时再见赵之阳,也不觉她骇人可怕,反而是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间。
百姓们仍然保持着肃静,目送着队伍的前行。
赵之阳的身后是轿辇,紧接着是文官们,两边则是西北的将士们。
长长的队伍走完了,金吾卫们都散了,百姓们才轰得一下炸开锅般,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最前面的是广略王吗?”
“亲王的气势可真吓人,她看着我时,我都不敢动了。”
“要不然怎么能打下匈奴?”
“但是……”二楼的女君犹疑道:“我怎么听说,这次能打下匈奴,是因为有天雷相助?”
“那也是广略王得道多助,要不然老天怎么会对匈奴降下天谴?”一旁的女君反驳道:“还是广略王强悍,光是夺回上谷关,镇守西北,寸土不让,便已是很强了。”
“换成你我,估计都撑不了多久。”
那名女君还在咕哝着:“可我前段时间也听到郊外总有雷鸣声啊……”
将人大张旗鼓地迎回来,赵归安带着她们二人到了御花园中。
赵之阳看着桌上淡淡花香的透绿茶水,又扫了一眼满桌的点心,打量起旁边毫不见外地拿了点心吃得欢快的赵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