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玉也适时出手,将赵归安润色后的《论大安民族》一并发出,文中针对少数民族文化弱势、经济地理弱势进行描述,末尾还进行了一个直击灵魂的拷问——
扈州云州等地,可属大安?各州民族可属大安子民?我等是要以强扶弱,还是以强欺弱?
接连两击,将所有大安子民打得措手不及。
良种寻找和《农书》编撰悉数是在五殿下的筹备下进行的,而往昔提到的华夏其实都是五殿下。
会做出如此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举措,这五殿下可真是那昏了头的卖国贼?
此时迷惑的众人看了赵沉玉和赵归安的文章,脑海才好似猛然被一缕白光射入,直击浑噩的灵魂。
抛开一切舆论引导,此时的人才从这字里行间和往昔的功绩上,看到一个伟岸光明的影子。
她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平等地爱着呵护着每一位大安子民。
一时间,民间对赵沉玉的舆论翻了一个面,开始悔恨与颂扬。
而赵归安也适时根据玉楼情报,将一切幕后推波助澜的官员清扫下马,又让空闲出来的门下中书二省官员一一填补上去。
至此,少数民族优待政策才算是尘埃落定,在赵沉玉声望极高的同时,赵归安手中的权力也达到了新的高度。
在安史中,无论是圣安本纪还是长泽列传,都对元光二年大书特书,无论是官制改革还是少数民族优待政策,都是今后大安发展的基石。
后人无不对赵沉玉和赵归安的联手计谋感慨万分。
获得玉米时虽然已经是五月份了,一年过去泰半,但扈州属南方地区,一年两种,顺利地赶上了七月的秋种,至十月丰收时,虽不达后世良种平均亩产的一千斤,但也有亩产四百斤。
接到消息的赵归安,尽管听赵沉玉说过,但仍然不免颤了一瞬。
得了玉米良种,又有了科学种植的指导性书籍,赵归安知道,大安自此再无饥荒之忧。
在扈州勤恳种植玉米的日子里,船队再次出发寻找其他良种,工部也在这一年里,将大安上下的修路方案列了出来;科学院有了经验,顺利将蒸汽造纸和造水泥研究出来。
十月丰收的玉米自扈州千里迢迢运到京城时,已然到了十一月中旬。
赵沉玉这一年沉迷国事,无心情爱,甚至有一回久居皇城,长达三月不曾归家,后院空虚良久。
李远宁他们能说什么吗?他们不能。
女君在外拼搏事业,忙碌得难以着家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该贤惠该大度,用心打理好家庭事务,全心全意地支持着赵沉玉的事业,让女君没有后顾之忧。
但人并非工具,长久被忽视,谁能无所怨言?
春分又一次顺着赵沉玉的意思拦下了求见的寒露,见那身影远去隐于黑暗,春分摇摆不定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比起名正言顺,能长久伴于殿下左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春分垂下眼,转身进了院内,步行绕上台阶,推门正见清瘦挺拔的身影伏案于灯下。
春分心下暗叹口气,转手拿起悬挂一旁的衣服,步下轻挪,悄然无声地行至赵沉玉的身畔,缓缓为她披上一件厚衣裳。
赵沉玉肩上一沉,抬头就见妩媚柔情的眼眸正专注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