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一帆看向玉脍:“皇后娘娘,这位怕是恐惧过度,生生吓晕了。”
子衿猛然站起,不可置信地看向朱瞻基,朱瞻基一脸肃然,她又看看殷紫萍,殷紫萍满脸愧疚,再看游一帆,更是笑得别有深意。
子衿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全涌了上来。
“你们……竟联手骗我!”
殷紫萍可怜兮兮道:“哪儿能真的毫发无伤,很痛的……真、真的……很痛呢!”
子衿气得说不出话来,那边阿金匆匆扯着盛寅赶到。
“贵妃娘娘,奴婢中途正巧遇上盛太医!”
盛寅向朱瞻基行礼,旋即向阿金道:“我早已奉旨候着了!”
子衿冷冷望了朱瞻基一眼,踉跄着后退几步,一言不发,快步离去。
阿金见状,匆匆跟了上去:“贵妃娘娘?!殷司膳,您这是?”
“子衿!子衿!”她欲去追,却跌倒在地,不由自主捂住了挨打的伤口,“真的很痛,我没骗你呀!”
阿金摇头,匆忙向朱瞻基等人行礼,快步追子衿而去。
胡善祥咬紧了牙关:“陛下,何以欺我至此!”
说完,也带着画屏愤然扭头离去。
游一帆挥挥手:“抬走。”
宦官上前,搀扶起殷紫萍,抬起玉脍离去。
游一帆走到朱瞻基身侧,恭声道:“陛下,您好像把二位娘娘都得罪得不轻呀。”
朱瞻基挑眉,低喃:“是么?”
游一帆点头。
袁琦也点头。
朱瞻基责备游一帆:“云舟,朕让你打得认真点儿,也不必如此血腥,准是你把她们吓着了。”
游一帆失笑,揶揄道:“就算陛下这样说了,臣也不能代替您去致歉啊。”
朱瞻基哼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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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华正指挥众人准备膳食。
孟尚宫出现在尚食局,众人连忙行礼:“孟尚宫。”
孟尚宫看向方含英,沉声吩咐:“在殷司膳回来之前,膳房内的一切事宜,皆同从前一样,由含英你来处置。”
方含英下意识看了苏月华一眼。
苏月华面上看不出喜怒,却轻描淡写地追问:“孟尚宫,殷司膳入了诏狱,怕是凶多吉少,尚食局不可一日无人主持,方典膳忙于调教这批刚入宫的小宫女,一月半月倒罢了,就怕日子久了,实在难以兼顾呀。”
孟尚宫淡淡一笑:“一月足够了,殷司膳养好伤,便会回到膳房。”
方含英面露惊喜之色:“孟尚宫,殷司膳没事了吗?”
孟尚宫扫过苏月华,点头。
众人欢呼。
苏月华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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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寝殿。
子衿越看案上的笸箩越是生气,索性将里面的针头线脑全砸了出去。
谁料袁琦迎面入殿,吓了一跳:“哎哟,贵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子衿不理会。
袁琦嘴角勾出一抹微不可察地冷笑:“陛下口谕,请贵妃娘娘安心留在永宁宫,静思己过。”
阿金不敢置信:“袁公公,陛下将我家娘娘禁足了,为什么?”
袁琦眉头一挑,阴阳怪气:“贵妃娘娘,陛下说了,到底错在哪儿了,得您自个儿琢磨。什么时候您想明白,转过弯儿来了,也就出去了。”
子衿瞳仁一颤,震住。
袁琦挑眉一笑,声音里隐隐含着些许得意洋洋:“奴告退。”
伏姜望望子衿的脸色:“这、这咱们贵妃娘娘到底犯了什么错呀?”
阿金扯唇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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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画屏端着茶盏进入寝殿,却见胡善祥正在焚烧什么,茶盏陡然落地。
“娘娘!”
胡善祥将玩偶娃娃、亲手绣的衣裳全都丢进了燃烧的炭盆,她却还不死心,陡然站起来,在殿内仓惶地寻找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去了哪儿!”
她突然瞧见古物架上的医书,竟也取下来,一时撕扯不开,索性一张张疯狂地撕下了纸页,直到气力用尽,撕扯不动了,一股脑都丢进了火里。
可眼看着书被火苗卷起,她竟又扑上去,生生抢了出来。
画屏当场落泪,试图阻止:“娘娘!娘娘!您的手!”
胡善祥的手靠的太近了,竟是被火焰灼伤。
画屏捧着她的手,痛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