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莹莹把帆布包放在置物架上，然后躺上去。

医生开始了，光滑的探头在她肚皮上滑来滑去。有时候感觉很痛，蒋莹莹心想，只有按压不会伤到孩子吗？

“要听听宝宝心跳声嘛？”

“什么？”

医生没有说第二遍，他们似乎懒得开口。而是直接打开了声音，一段强劲的小马蹄声，咕咚咕咚～～

蒋莹莹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这，这是孩子心跳声……多么强力有劲，似乎在宣誓着他的健康。

以至于后来医生说什么，她都没有听到。

蒋莹莹起身，拿着B超单子出去了。她看着上面水纹似的黑色B超截图，很难过。

一系列检查结束了，她带着单子去诊室。

医生说：“宝宝发育特别好，又大又壮，50几天都已经有70几天的大小了。”

蒋莹莹嗯了一声。

“要还是不要？”她又问了一次。

“不要。”

“这么好为什么不要？”中年女医生很惊讶。

“没人带。”

“嘶，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医生直言：“B超显示你的子宫条件不是很好，如果这一次打掉的话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最好给家人打个电话。”

蒋莹莹简直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好像晴天霉雾当头一击，又似乎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她拿着单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先出去考虑考虑。”

医生点点头，蒋莹莹出去了。

她站在走廊，看着楼下一群人脸色严肃，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小径的尽头。

“哪有什么家人？”她好难过。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

21个未接电话！10个董思平，11个季梵星！

什么情况？！

一条未读信息。

董思平：你人在哪？季总回来了。

本身烦的要死，还弄这些突发情况折磨她。

-

夏利和兜兜回到了公寓，夏利将门锁好，然后把行李箱推进角落。

“你先玩一会，我去洗把脸。”夏利说。

“好。”兜兜坐在沙发上，她已经来过一次这里，所以并不陌生了。

夏利钻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哗啦啦，夏利双手捧起水泼在脸上，凝成水珠往下滑。

镜子里的小女人脸肿了，她骂了一句：“C，这起码好几天才消。”

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与清水混合在一起，掉落在水池里。

“阿姨，你电话响了。”兜兜喊道。

“来了。”

蒋莹莹掀起衣角，一边擦脸一边走出来。

她拿起手机，是董思平的来电，她接了电话。

董思平第一句话就是：“蒋莹莹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他口气很僵硬，那种不讲情分之感。

夏利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后挂了电话。

他是在怪她吗？这口气，分明是在质问。

呵呵，她夏利不欠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