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会面的时候，华清漪倒是十分生动。

即使被怨咒折磨着，整个人也没有显露出太过负面的情绪。

与他们交谈时，语气里面都是平和和宁静。

但是现在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声音也没有变化，但就是多了一抹阴暗，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丹凤眼似乎都多了一抹冰冷。

虽然心里有一堆想法，但是表面上苏执依旧是笑着跟人家交谈，然后确定了合作事宜和出发的时间。

出发时间就定在了一周以后。

“苏少主。”

苏执准备离开的时候，华清漪突然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向苏执，只听对方温和道：“苏少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华清漪因为背光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完全隐藏在暗处。

嘴角虽然挂着笑，却因为光的原因，显出了几分诡谲。

苏执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往日里苍白的模样褪去以后，此刻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仿佛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不染纤尘的模样，很让人有……破坏欲。

华清漪突然有些好奇，当这个人跌落尘埃的时候还能不能如此璀璨。

他见过不少肮脏的人，也见过很多干净的人。

但是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纯净的存在。

纯净到——连法则都在偏爱着他。

如果苏执知道华清漪的心思，大概会忍不住喷他一脸口水，然后大骂他脸瞎。

他欺骗他人，他装弱看戏，他杀戮无数，他吞噬邪神，但是他是个纯净的少年。

欲望之母听见了都得给他点赞。

哦，欲望之母听不见了，因为大概连灰都没有剩余的了。

文厉坐在苏执的衣兜里面，等到彻底离开华连坊以后，才冒出脑袋。

“才多久没见，这位坊主的实力就增进了这么多？”

上次还是个天阶，这一次再看，很好，已经到圣阶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着文厉的话，苏执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面上却还是露出一分沉思。

好半天，他才道：“我在那留了一抹暗影——嗯？”

他突然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怎么了？”文厉感觉有点不对劲，歪着脑袋看他。

苏执的神色有些古怪，“就在刚刚，那抹暗影消失了。”

素来对自己的暗影很有信心的苏执，此刻忍不住咬了一下腮帮子。

“本来只是百分之五十的怀疑情绪，现在我是百分之百了。”

“这位华连坊坊主有古怪。”

“要么上一次的坊主阁下就已经戴上了面具，要么就是这些日子发生了不知名的变化。”

苏执这样说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圣阶啊，能够发现我的暗影，那可不是一般的圣阶。”

即使是当初的圣里也没有发现。

结果现在居然被发现乃至于摧毁了。

苏执一方面觉得神奇，一方面有多了几分探索欲。

苏执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华清漪直接把那一间房都给毁了。

根本不给他观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