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哨兵飞奔而来，马不停歇就已经翻身下马，然后直奔大营。

“秦总管，我军大营南面出现大批敌军，而且我军的粮草已经被他们截获，据前往徐州的探子来报，徐州城已经沦陷了，江北王带着他的残部已经逃往北方。”

“什么？”秦小虎不可置信，原以为南方有李子通在那里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起码敌人来了还能阻挡一阵，没想到这个卑鄙的家伙居然不堪一击，被击败后连战报都没有一份直接跑了？

“你们这些探子是干什么吃的？为何敌人打到家门口了才发现？”秦小虎一把将手中的战报丢向哨兵，怒斥道。

“将军，是您吩咐着重关注瓦岗军的一举一动，属下也是奉命办事。”

见哨兵委屈的样子，秦小虎自知自己也难辞其咎，立即吩咐道：“吩咐下去，营寨立即警戒，另派一队人马渡河北上联络夏王。”

秦小虎的内心一团糟，这宇文化及渡河后一直在离河不远处扎营，自己根本没法渡河，在这里也是在等窦建德的大军吸引宇文部的火力后自己再渡河夹击，同时也在防备瓦岗军，怕自己渡河后被对方堵截。

黑夜中，喊杀震天。

龙山军大营的东面南面西面涌现出无数兵马，如潮水般杀来。

放！

咚咚咚，大炮齐射，朱粲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行动为之一滞，但黑夜的掩护下并没有多少人看到火炮的强大威力，被后方督战队呵斥后再次朝龙山军大营袭来。

借着黑夜的掩护，朱粲军的心神并没有被大炮镇住，只以为对方用的是投石机，其爆发的战力居然比当初的骁果军更加强大。

砰砰砰砰！士兵一轮齐射后另一对立即补上，只是两轮射击的空隙潮水般的敌人已经冲到近前。

无数箭矢飞来，将倒霉的士兵射倒，更多的龙山军只是感觉被扎了一下，箭矢就挂在了自己的棉甲上，并不能射穿。

“快，刀盾兵顶上，长枪兵防守，切莫让敌人的骑兵冲进来。”小虎一边高呼一边砍杀周围的敌人。

这个营寨实在太简陋，根本无法与城墙相比，朱粲军只是稍稍被阻隔就已经攻破了一处缺口，随后大批骑兵从中冲入，如入无人之境，即便是身穿棉甲的将士被骑兵的长枪冲刺后也是瞬间被贯穿。

一夜厮杀，次日清晨的阳光将战场照的格外鲜艳，整个战场血肉横飞，秦小虎和他的亲卫已经被大批骑兵团团围住，更多的龙山军见无法抵挡已经丢掉武器投降。

“秦将军，早就说突围渡河，如今只怕晚了。”韩卫国手持长枪警戒的看着周围的敌人，太阳升起也使得他们看清了周围的情形。

无边无际的敌人。

“跑？那怎么对得起龙山军的弟兄？我可不是孬种。”秦小虎一口吐掉嘴里的泥沙血水，硬气道。

“可总要有人给大元帅报信吧？否则北方沦陷，龙山军全军覆没大元帅都不知道，江南再被突袭可就糟了。”

韩卫国毕竟隶属于侦查骑兵，考虑的事情与小虎并不一样。

“没事，等会我护你突围，江边还有一条小船，等会你乘船入海去报信。”

“那你呢？”韩卫国问道。

“别你我了，我是龙山军的元帅，誓与龙山军一同生死。”秦小虎说完与周围的亲卫眼神交流，最后大家似乎下定决心似得猛的朝北面冲去。

一个时辰后...

朱粲咧着嘴从已经残破不堪的龙山军大营外走进大帐，大笑几声后走到主位上坐下。

“敌将可有活捉？”

“回大王，龙山军的主帅已经活捉，但是他们拼死护送了一人渡河东去了。”

“无关人员跑了就跑了，辅公炻，此次你当首功，将敌将带上来。”朱粲命令后几个小兵将捆得严实的秦小虎拖了上来。

“你就是秦小虎？龙山军的总管？”朱粲戏谑的问道。

“呵忒，你爷爷就是，要杀要剐随你便，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什么你输我输的？辅公炻，你说龙山军的秘密武器是不是昨夜发出雷霆之音的那个？”确认身份后朱粲便不再理睬小虎，而是对辅公炻问道。

这辅公炻正是李平消灭的杜伏威至交好友，二人自幼便在一起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起家后也是狼狈为奸为祸一方，当初杜伏威北上找到辅公炻后听闻李平的神勇，合计一番便匆匆转道南阳，途中听闻李渊起家便翻过秦岭投靠了李渊。

辅公炻在李世民的吩咐下又回到了南阳，找到朱粲恰巧得知了徐世绩和朱粲的计划，便将计就计。

“不错，不过当初见到的是他们手持的那种铁棍，没想到已经有这种大家伙了，只要将这些秘密武器贡献给秦王殿下，殿下保证你朱氏今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辅公炻谄媚的劝道，若是此事办成，他的好处也绝对少不了。

“可是...徐世绩那边如何交代？要知道我冠军县和大兴隔着一个秦岭，与洛阳却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啊！得罪了魏王以我小小的势力，如何能够抵挡？”

朱粲忧心的诉说着自己的顾虑，他本就是一个投机份子，只是想在唐和魏之间两头讨好处罢了，什么忧虑，只是他装的，他朱粲奉行的是快意人生，否则他也不会去吃治下的百姓。

“此事好办，我秦王正在扶风抵御薛举，等腾出手来就会举大军消灭李密，徐世绩给你的好处我们可以给你双份，我大唐兵强马壮，大王你可要想清楚了。”辅公炻连哄带威胁的说道。

朱粲闻言眼皮子跳了跳，但还是止住了心中的不快，大唐的好处还没拿到，现在还不能翻脸，等拿到好处后这辅公炻若是还敢如此与自己对话，自己定会亲自将他烤了吃掉。

“你们俩把我当什么？当着我的面密谋？想从我这知道秘密武器的配方？别想了。”

秦小虎毕竟才十六岁，过了这个冬季也才十七岁，涉事经历不足。

接下来他会见到他一生的梦魇，在他入睡时反复浮现，也会让这个强壮的小伙放弃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