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不认为这些江南人会轻易的归附他们关拢人,毕竟前车之鉴,大隋依旧无法做到,他不能认为大唐就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可以让江南门阀拱手想让自己的利益。
“此地不足为虑,萧铣林士弘与伪隋不过秋后的蚂蚱,中原定则可举巴蜀之兵瞬间南下,南阳之师协同挺进,殿下您亲率大军沿运河举全国之兵虎视江南,则江南可传檄而定矣,海内巨浪则顷刻平息,再多的利益没有命也是枉然,江南不乏聪明人,想必他们会明白这个道理。”
“殿下可想过天下太平后的事情?”
李靖忽然话锋一转的问道,他本是隋朝马邑郡丞,那时就是郡守的副手,为了出人头地冒险揭发李渊谋反,可到头来依旧是个副手,而且是个没有品阶的李世民幕府幕僚,感情他这是白受罪了?不由的心中想着。
“这几个月我有着很健康的生活节奏,早睡早起不赌不嫖,生活无比惬意,不用为生计发愁,不用为将来谋划,每天锻炼身体,可就在李渊登基那天,这一切都不复存在,我......出狱了。”
他恨,恨杨广为啥跑去江都,否则他就能顺利揭发李渊了;也恨李渊,韩信当初高呼为何斩杀壮士呼官拜大将军,而他连喊出这句话的机会都没差点就被砍头。
“父皇已经封我为秦王,封无可封,又承诺我开天策府,天下平定后应该就当个闲散王爷吧。”李世民无所谓的说道,可眼中隐隐间有着不甘。
“战功大者非大一统尔,陛下如今让齐王据守太原,又让太子东出夺取洛阳,功劳都在他们身上,唯独殿下您被当做一枚后手棋子,哪里有问题就去哪里,可解决问题又怎样?仅仅是个从功,且太子与齐王毫无雄才,东进战事没有丝毫进展,如今太原都已经丢了,殿下,当今大争之世可得...”
“李靖!”
李世民及时出言打断,看着李渊默默无言,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李靖用兵如神,李世民早已领教,自己也多次请教学习排兵布阵和战术,他知道李靖的诉求,虽然被父皇赦免死罪,但也没有重用,只能沦落在自己的秦王府做个幕僚。
但他也有他的顾虑,羽翼未满之前切忌亮出爪牙。
此时一个老者从屋外走了进来,朝李世民微微拱手。
“老夫墨家第五十四代钜子子桑不墨见过秦王殿下。”
“殿下,属下先行告退。”
李靖在子桑不墨自我介绍后当即朝李世民拱手告退。
“药师,这位可是专攻器械的大师,你不留下来听听吗?”李世民出言挽留道。
李靖斜睨了一眼子桑不墨,轻蔑道:“属下行军作战靠的是令行禁止,在心在术而不在器,此乃小道尔,不听也罢。”
说罢便拂袖而去。
李靖固然不屑与这些专营奇淫技巧的工匠打交道,但也是不爽刚才李世民的表现,他已经跟着李世民,在外人看来就是李世民一党,李世民不能上位,他永无出头之日,迟迟不见李世民表露野心,纵使一向谨小慎微的他此时也不免急躁。
李世民深知李靖为人孤傲,看不起这些匠人,自己又何尝能看得起呢?
但杜伏威送来的弩枪确实威力霸道,若是江南的伪庭用的都是此种武器,虽然李世民也不畏惧,但终归是有些麻烦。
“子桑前辈,此人是我幕府的幕僚,失礼之处本王替他赔罪,还请海涵。前辈从钟南山一路追赶颠簸劳苦,本王已经命人准备晚宴,还请入堂内喝口便茶。”
“请。”